簡知沒理他,蔣仕凡快步上車,直接就將車開走了,車輪甚至帶起雪水四濺。
溫廷彥站在雪地里,看著自己衣服上被濺上的一大灘雪水,連擦一擦的想法都沒有,只是抬頭看著那輛遠去的車,腦海里一個聲音在回響:她和他在一起了,她真的和他在一起了,他們早上從一個房子里出來,是同居了嗎?那她和他……
他心里涌起強烈的酸澀,他曾經(jīng)是她五年的丈夫,他甚至都沒有真正碰過她……
蔣仕凡一口氣將車開到了醫(yī)堂,到地兒以后,還繃著臉,然后又怯怯的,仿佛做錯了事一般,扭頭對簡知說,“簡學姐,對不起?!?/p>
簡知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道歉,“怎么了?”
蔣仕凡一副賭氣的樣子,“我不喜歡他來找你,也不想要你搭理他,所以,沒給你說話的機會就把車開走了。”
原來是這樣……
簡知笑著搖搖頭,“我本來也不想和他說話?!?/p>
“真的嗎?”蔣仕凡眼里閃著光。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簡知認真道,“如果我還有什么想法,我就不會和他離婚了?!?/p>
“簡學姐!走,我們康復去!”蔣仕凡忽然來了精神,跳下車就給她開車門。
進醫(yī)堂這條路,殘雪已經(jīng)被掃得干干凈凈了,還潑了鹽,也沒有結冰,蔣仕凡扶著她一步步進去的。
因為大雪,病人少了很多,那位叫羅伯特的大叔也沒來。
羅伯特可是風雨無阻的……
哪怕不做治療,只是來聊天,也會來這邊耗上一小時。
簡知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其實,在這個醫(yī)堂里,最怕的就是,某個經(jīng)常見到的病友,忽然有一天不來了……
“簡知,來了,進來吧,”朱醫(yī)生叫她進去針灸,“今天人少?!?/p>
簡知點點頭,“大叔沒來嗎?”
“對,今天沒來。”朱醫(yī)生也沒有說太多。
大概,大家都不想去做那個最不好的猜測。
在醫(yī)堂做針灸加康復,差不多又是一上午。
等到康復結束,黑人奶奶都過來了,羅伯特大叔還沒來。
黑人奶奶都罵人了,“肯定是偷懶!天氣冷就不來了!懶鬼!”
大家都沉默了。
希望羅伯特大叔偷懶了……
蔣仕凡在外面一直等著她,見她出來,趕緊上前扶著,小聲問她,“知不知道大叔住哪里???”
簡知搖搖頭。
病友病友,大家因為這樣那樣的疾病相遇,醫(yī)堂便是所有,其它一概不問。
“走吧,回家吧?!焙喼f。
“好?!笔Y仕凡將她扶上車,如來時那樣,將她載回了家。
下車時,簡知發(fā)現(xiàn),她的院子里也多了一個雪人。
走近,雪人身上還嵌著一張卡片,寫著:祝我愛的人,下雪快樂。
簡知將卡片取了,扔進垃圾桶,而后對蔣仕凡說,“進屋燒桶熱水。”
“啊?”蔣仕凡還不知她是何意。
“澆到雪人身上?!焙喼钢约以鹤永锏难┤恕?/p>
蔣仕凡一喜:太好了!這事兒他可太喜歡干了!
別說一桶!十桶也不在話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