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還有我，看著就行?！?/p>
他放下茶杯，拿起一份報紙。
“那個張岳山太年輕，根基不穩(wěn)，被敲打一下是早晚的事，亮平只是把這件事提前了而已。”
“你做好你自己的事，公安廳那邊盯緊點，別讓一些小事壞了大局?！?/p>
祁同偉還想說什么，但聽著老師那不容置喙的語氣，只能把話咽了回去。
“是，老師，我明白了?！?/p>
掛斷電話，高育良看著報紙上的新聞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亮平啊亮平，你這把火，燒得越旺越好。
正好讓我看看，這潭水下面，到底都藏著些什么牛鬼蛇神。
京郊，西山。
一處地圖上沒有標記的軍區(qū)大院，戒備森嚴。
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越野車，在經(jīng)過數(shù)道關(guān)卡后，緩緩停在一棟青磚小樓前。
林銳從車上下來，整理一下筆挺的軍裝，深吸一口氣才邁步走了進去。
客廳里一位滿頭銀發(fā)但腰桿挺得筆直的老人，正戴著老花鏡，聚精會神地看著一份文件。
他身上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舊軍裝，肩章早已摘去，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，卻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顯得凝重。
他就是張岳山的爺爺，張援朝。
“爺爺?！绷咒J立正，敬一個標準的軍禮。
張援朝抬起頭，看到是他，臉上露出慈和的笑容，指了指對面的沙發(fā)。
“小林來了，坐，坐，別搞那些虛的?！?/p>
“是！”
林銳依言坐下，但身子依舊挺得筆直。
“怎么樣，這次去漢東，還順利嗎？”張援朝放下文件，端起旁邊的搪瓷茶缸。
“報告首長，任務(wù)已完成，抓獲境外間諜五名，國內(nèi)策應人員一名?！?/p>
“嗯?！睆堅c點頭，似乎對這個結(jié)果并不意外，“岳山那小子呢？在那邊還習慣吧？沒給你添麻煩吧？”
“沒有沒有?！绷咒J連忙擺手，臉上露出笑容，“岳山他張市長能力很強，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，跟當?shù)赝娟P(guān)系處得也很好?！?/p>
他撿著好聽的說，不敢提高速路上那檔子事。
張援朝喝口茶，渾濁的眼睛里閃著精光，仿佛能看穿一切。
“你小子，在我面前還學會報喜不報憂了？”
他哼一聲，“那小子的脾氣我清楚，沒人惹他，他能把天捅個窟窿，有人惹他，他能把地掀過來?！?/p>
“說吧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”
林銳額頭滲出一絲細汗，正想著怎么措辭。
就在這時，他口袋里的加密手機，發(fā)出一陣輕微的震動。
他下意識地掏出來看一眼。
只是一眼，林銳的臉色“唰”地一下變了。
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，仿佛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事情。
“啪嗒?！?/p>
張援朝將手中的搪瓷茶缸，重重地放在了桌上。
聲音不大，卻像一聲驚雷，在林銳耳邊炸響。
林銳猛地回過神，驚恐地看向老人。
張援朝的臉上已經(jīng)沒有了笑容，那雙經(jīng)歷過血與火洗禮的眼睛，此刻銳利如鷹死死地盯著他。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