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(jié)果,崔子翁都退至了門外,崔瑤光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他慫了。
又回到了屋內(nèi)。
“姑母,侄兒錯了?!?/p>
七十多歲的老頭,滿臉委屈。
崔瑤光無奈開口說道:“崔妙言是她自己愿意嫁過去,別人如何阻攔,她都不會輕易去聽,反而只會增強(qiáng)她的逆反心理。”
在她看來,崔瑾和崔妙言是不一樣的。
崔瑾年少氣盛,不服輸,那就打到他服輸為止。
而崔妙言,她只會認(rèn)為,你處處與她作對,只會越來越差。
她從小就喜歡忠義侯府的世子顧昀墨,從小就想著嫁給他,為此,她做了很多努力。
如今因為顧昀墨受了傷,她內(nèi)心雖然糾結(jié),但她的戀愛腦戰(zhàn)勝了理智,不撞滿門,她不會回頭。
崔瑤光其實不是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。
但是
一想到這崔妙言那副模樣,她就覺得頭疼。
都是討債鬼。
“你覺得自己是為了她好,她反而會覺得你在棒打鴛鴦,她只有自己看清楚了,才會明白。我乏了,你回自己的院子去,我要休息?!?/p>
說著,崔瑤光露出了一乏態(tài),她站起身,擺了擺手,沒了耐心。
“別杵著了?!?/p>
崔子翁點了點頭,“那姑母你好生歇著,我先回去?!?/p>
崔瑤光送走了崔子翁。
門剛合上,崔瑤光走到床榻前,她按動了床邊的一個開關(guān),床底下便出現(xiàn)一個暗格,暗格里有一個小木箱子。
她把木箱子從暗格里拿出,打開。
里面擺著一封信和一塊破損的玉佩。
崔瑤光垂著眼眸,伸手輕輕拂過玉佩的裂痕,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年,夏天。
崔瑤光是鎮(zhèn)國公府的大小姐,身份地位堪比皇室公主。
那年,夏天,她厭倦了族學(xué)里老夫子的古板教學(xué),硬是以女子之身考上了國子監(jiān),盛談一時。
她記得入學(xué)時第一次見到顧文惠,她梳著利落的發(fā)鬢,謙謙君子的模樣。
“女子本該在家讀女戒,學(xué)女工。這國子監(jiān)從未招收過女子,崔大小姐如此占著家中權(quán)勢非要來國子監(jiān),也不怕丟了國公府的臉?”
國子監(jiān)的其他人不服,在學(xué)堂上起哄為難崔瑤光。
顧文惠卻將書卷砸在了那群人的臉上。
“這哪里來的裹小腦言論?”顧文惠聲音清列。
她擋在崔瑤光的面前,
嘲諷道:“虧大家都是在國子監(jiān)接受夫子教導(dǎo)的未來國家棟梁,怎么還這番鼠目寸光?”
她挑眉,指著叫得最歡的幾人,“君子六藝,禮,樂,射,御,書,數(shù),你們哪一項比得過崔大小姐?崔大小姐以優(yōu)異成績考入國子監(jiān),她入學(xué),皇上同意了,國子監(jiān)的夫子同意了,你們有何資格不同意?”
“你你”
“你什么你?不會說話就閉嘴!”
“你太粗俗!”
“是你無知!”
顧文惠以一己之力,舌戰(zhàn)眾學(xué)子。
竟讓這群學(xué)子懟不出話來。
后來,崔瑤光和顧文惠成為了京中最好的好友,二人形影不離,無話不談。
甚至,京中還在傳“二人是不是有什么私情?”
年紀(jì)偏小的她,也曾認(rèn)為自己愛慕顧文惠。
可后來,她意外撞破顧文惠的女子身。
從那之后,只要崔瑤光想起來,她就特別羞憤。
她認(rèn)為自己被欺騙了感情。
她砸壞了顧文惠送給她玉佩,揚言絕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