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崔頌?!绷枰话渍f道。
崔頌?
崔頌?zāi)抗鈷哌^斗獸場一片狼藉,最后視線落在昏死過去的崔瑾身上。
崔頌眉眼緊皺,一步步朝著崔瑾走去。
“誰干的?”
崔頌緊張地看著崔瑾,這份過度關(guān)懷,讓崔瑤光詫異。
崔頌。
他也姓崔。
難道,他是崔家軍后代?
從崔子翁那得知,崔家的軍權(quán),在多年前就被現(xiàn)任皇帝收回,崔家軍就此分散各營。
她以為,經(jīng)過多年的洗禮,崔家軍的軍心早就散了。
可崔頌對崔瑾的態(tài)度,還有他身上的鎧甲繡著的紋路,那是崔家軍專屬的標(biāo)識。
崔頌。
凌斯權(quán)自然是認(rèn)得此人。
這家伙古怪得很,明明手握京郊大營的兵權(quán),卻從不摻和皇子們的爭斗,每日只知道練兵,就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。
然而,誰都知道,他手底下的兵,半數(shù)出自崔家軍,是崔家軍舊部的后代,都是一群犟種,偏偏只聽崔頌一人的話。
將士只聽將軍的話,這對皇帝來說,是大忌,但又無可奈何。
誰讓人家是崔家軍舊部后代。
那可是祖上打下來的榮光。
這些年,崔頌對鎮(zhèn)國伯府的事,從不過問,逢年過節(jié)也不來往。
所有人都以為,崔家軍和崔氏劃清了界限。
如今崔瑾身受重傷,崔頌這緊張的模樣,眾人哪里還不清楚,之前種種,那都是假象。
迷惑眾人的假象。
崔家軍心沒有散盡。
崔氏,鎮(zhèn)國伯府,依舊是崔家軍的主力骨。
崔頌環(huán)顧四周,探究著,最后目光落在崔瑤光的身上。
“崔將軍,崔世子傷得很重,必須馬上醫(yī)治。”凌一白適當(dāng)出口。
“來人,把世子帶回營中,用最好的藥,若是世子有個三長兩短,我要所有人償命!”
黑甲兵哪里敢耽誤,迅速上前,用擔(dān)架把崔瑾帶走。
崔頌緊跟其后,走了幾步,忽然回頭看向拓跋珍。
“把這人也一起帶走!”
柔然來的。
不是好人,說不定世子的傷,跟她有關(guān)。
崔頌如此想著。
凌斯權(quán)卻站不住了,連忙勸阻:“崔將軍,這是柔然公主,你不能這么對她若是我父皇怪罪下來”
“三皇子,我們崔世子的命,難道比不上她一個柔然公主不成?”
崔頌沒再理會凌斯權(quán),直接讓人把拓跋珍帶走。
崔瑤光手里攥著軟鞭,冷眼看著這座斗獸場。
只覺得刺眼。
想一把火燒了。
橫七豎八的尸體,那幾個被崔瑾救下來的少年,還未散去眼底的恐懼。
這里的每一寸土地,都是吃人的骷髏,遍地是無辜者的鮮血。
“凌一白?!?/p>
她輕輕出聲。
凌一白走到她的身側(cè),“放心,阿塵會讓人安頓好這些孩子?!?/p>
“謝謝?!?/p>
崔瑤光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沙啞。
“不許謝!”凌一白認(rèn)真地說,“崔三姑娘,你真的,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,所以不許謝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