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便死了,難道柔然與大夏的合約,還抵不過一條人命?”
凌斯權(quán)被她這話噎住。
你是不怕。
可他怕呀!
人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,他身為大夏的三皇子有這個責(zé)任。
崔瑾跌落至斗獸場中,引得觀眾臺上瞬間炸開了鍋。
“瑾兒!”崔瑤光眸眼微凜,抬眼看去,就看到拓跋珍那副得意的模樣。
她憤恨的情緒涌上心頭,正想著下去救人,卻被凌一白拉住。
“不可,下面太危險了,崔三姑娘莫要沖動?!绷枰话讋褡璧?。
“那是我至親?!?/p>
可凌一白說的對。
她不能沖動,她需要冷靜。
斗獸場中,野獸出籠,像是餓急了,嗅到了血味,互相撕咬,無差別攻擊。
同時也不給崔瑾反應(yīng)的時間,一頭瘦骨嶙峋的豺狼率先撲了過來,他急忙后退,腰間軟劍“蹭”地一下出鞘,在豺狼撲過來后,劃過狼腹。
只不過他太弱,竟只是劃開一道淺口。
豺狼吃痛,哀嚎了一聲,再次撲來。
眼看著就要咬住他一塊肉,忽然手持軟劍的手被石子打了一下,不自覺地刺向豺狼。
那石子似乎是打中了他某個穴位,軟劍一下子精準(zhǔn)地刺穿了豺狼的身子,“嘩啦”一下,豺狼的生命戛然而止,倒在地上。
崔瑾喘著粗氣。
還沒等他休息片刻,又來了一頭熊,他的肩膀吃痛了一下,下意識地彎了個腰,躲避了熊的攻擊。
那熊一掌撲空,趁著這個空隙,崔瑾繞過熊的身子,那熊笨重地轉(zhuǎn)身,發(fā)出了一聲低吼,對著崔瑾發(fā)出更猛烈的攻擊。
但每一次,都被崔瑾精準(zhǔn)躲避。
笨熊被戲耍,惱羞成怒,又對他無可奈何,忽然,它轉(zhuǎn)了個身,朝著其他生物而去。
被關(guān)在鐵籠里的幾名破衣少年此刻也被放了出來。
有幾名機(jī)靈的少年開始與這群野獸廝殺起來,只有一名年紀(jì)偏小,直愣愣地站在那。
眼看著那孩子被熊掌拍飛,崔瑾根本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,將孩子護(hù)住。
“快躲開!”崔瑾后背挨了熊一掌,一口鮮血噴出,卻死死地將孩子護(hù)著。
那孩子已然忘了哭,只睜著眼睛看著崔瑾。
笨熊一擊得手,又沖了過來,崔瑾把孩子推開,忍著后背上的劇痛,與笨熊奮力搏殺。
他拼盡了全力,用盡了他所學(xué)到的崔家武學(xué)招式,才得以將熊斬殺在了軟劍之下。
崔瑾跌坐在熊尸身上,手里緊緊地握著軟劍,整個人搖搖欲墜。
周圍的廝殺,還在繼續(xù)。
那些破衣少年,哪里是這群毫無人性的野獸的對手,他們傷的傷,死的死。一個少年,被獵豹咬住了腿,另一個少年想救他,卻被另一頭野獸撲中,鮮血瞬間染紅了破衣。
空氣中,血腥味泛濫。
看得崔瑾目眥欲裂。
一個念頭,就在此刻,涌上了心頭。
他,崔瑾,要掀了這草芥人命的斗獸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