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振中皺了皺眉,后腦勺還隱隱作痛。
然而還不待他緩一下神呢,耳旁就已經(jīng)響起了另一道哭哭啼啼的告狀聲。
“爸,你要為我做主??!”
“南向晚把我的手廢了,醫(yī)生說說我的右手食指,以后都醫(yī)不好了?!?/p>
何珊珊趴在床上看向何振中,眼睛哭的又紅又腫,心里早就已經(jīng)將南向晚那個賤丫頭詛咒了一回又一回了。
她現(xiàn)在是恨不得將南向晚大卸八塊!
然后扔去喂狗!
一夜之間,她從貌美如花的花季少女變成了一個殘廢,門牙缺了一顆,手指也被廢掉了一根,就連腰,都被她娘給壓斷了!
雖說醫(yī)生已經(jīng)把她的骨頭接了回去,可是那種痛,簡直讓她痛不欲生!
何振中被吵得腦門更痛了。
他蹙了蹙眉,不耐煩地呵斥一聲,“行啦!別哭啦!一天晚到的哭哭哭,你除了會哭,還會什么?”
何珊珊,“”
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何振中。
她爸剛剛說什么?
他平時不是最疼她了嗎?
怎么這會兒
“爸”
“珊珊!”
杜娟立刻轉(zhuǎn)過身朝她擠了擠眼,讓她別再添亂了,沒看到她爸才剛清醒嗎?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關(guān)心她爸,卻急著想要告狀。
她這不是上趕著被罵嗎?
想到這,她趕緊提醒女兒,“珊珊,你爸剛醒,人還有些昏昏沉沉的需要安靜,你就別吵你爸了?!?/p>
言外之意,這個時候你想的應(yīng)該是如何表達你的孝心多問問你爸的身體,等把你爸哄高興了,到時候想怎么告狀,還不是由你說了算?
還好女兒看懂了她的暗示,要不然杜娟得慪死。
何珊珊趕忙收起眼里的詫異,然后故作關(guān)心地問,“爸,你現(xiàn)在感覺怎么樣?好些了嗎?”
“還行。”
簡單兩字,何振中就沒有說話了。
心頭莫名的煩躁得很。
這要是換作平時,聽到閨女關(guān)心他,何振中肯定會特別高興,但現(xiàn)在,此時此刻,他的太陽穴突突地狂跳,心也莫名其妙的隱隱感到不安。
打從他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,就有種煩躁、焦急的感覺。
“晚晚呢?”
何振中邊說著,抬眸快速地掃了一眼病房,看南向晚沒在,臉瞬間黑了下來。
“那個逆女人呢?”
他不提南向晚還好,這一提,杜娟心中的火瞬間又冒了出來。
她立刻開啟告狀穿小鞋模式,“別提了,昨晚你從樓梯間滾下來人不是直接昏迷過去了嗎?我在樓下喊了半天,結(jié)果,你猜怎么著?”
聽言,何振中不禁眉心一跳。
難不成那個逆女就因為他讓她下鄉(xiāng),她就連他死活都不管了?
杜娟看了他一眼,下一秒,直接給出答案。
“她竟然直接裝聾作啞當作聽不到的!”
一想到昨晚她在樓下口水都喊干了,結(jié)果那個死丫頭愣是一聲不吭,杜娟就氣的牙癢癢。
醫(yī)生說幸好送的及時,要是再晚幾分鐘,那何振中有可能就
何振中聽了杜娟的話,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灰。
對于南向晚這個女兒,他的感情矛盾得很,既希望南向晚還像以前一樣,同他親近,卻又下意識的想要疏遠她。
他聲音沉悶,“今天呢?她也一直沒來醫(yī)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