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揉了揉被他拍疼的肩膀,腦海中那些關(guān)于未來游戲版本、商人囤貨、材料價格波動的記憶碎片再次浮現(xiàn)。一個念頭抑制不住地冒了出來。我看著他,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:“這算啥。憑我‘多出來’的這點本事,我感覺玩這游戲不光能爽,說不定…還能賺錢。以后搞不好能發(fā)財呢?”
丁其武一臉“你還沒睡醒”的表情:“真的假的?吹得沒邊了啊!我咋那么不信呢”
“信不信由你,”我笑得有點神秘,“但你以后一定會慶幸,今天死拉硬拽請我來上網(wǎng),是你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之一。而且說好了啊,以后的網(wǎng)費你包了,可不許反悔!”
丁其武被我逗樂了,豪爽地一揮手:“放心!小意思!這都不是事兒,包我身上!只要你真能帶我飛!”
“成交。那我先回去了,你慢慢刷?!?/p>
走出煙霧繚繞的網(wǎng)吧,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。我走在回家的土路上,兩旁是熟悉的磚瓦房和閑聊的老人,還有樹上那吵人清休知了。腦海里那份沉重的“未來記憶”不斷翻騰,與眼前寧靜質(zhì)樸的鄉(xiāng)村景象交織對比。腦海中,未來的村子會變,會變得冷清,會失去很多人氣和這種樸實的味道。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我的心緒有些復雜,忍不住低聲感嘆:“還是現(xiàn)在好啊……”
不知不覺走到家門口,推開虛掩的大門,廚房里傳來熟悉的炒菜聲和油煙味。母親正微微彎著腰,背對著我忙碌。那個背影,在那一刻與我記憶中多年后她逐漸佝僂的身影重疊,一股難以抑制的酸楚猛地沖上鼻腔。
我喉頭一哽,帶著自已都未察覺的哽咽喊了一聲:“媽。”
我媽頭也沒回,手里的鍋鏟沒停,習慣性地笑罵了一句:“臭小子你嚎什么喪呢?你媽我又沒死!整天大呼小叫的,沒事兒就過來幫忙燒火”
“……額,我還有事兒,就不過來了啊,先回我房間了?!彼蟹康那榫w瞬間被這句熟悉的嗆聲給堵了回去,我啞然失笑,那點傷感頓時煙消云散,只好摸摸鼻子,灰溜溜地逃回自已的房間。
所謂的房間,其實更像是個雜物倉庫,里面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。除了一張窄小的床和一張舊木桌,角落里、墻根下堆記了父親的農(nóng)具和泥瓦匠工具——鐵鍬、鋤頭、瓦刀、灰桶、成卷的鐵絲……還有母親踩得縫紉機,以及一輛鳳凰牌28大杠,幾乎無處下腳。
看著這片“狼藉”,再回想腦海中那份關(guān)于“未來”自已碌碌無為的模糊記憶,一種強烈的決心瞬間涌起。
“不行,不能再那樣了?!蔽业吐晫ψ砸颜f,“既然老天爺硬塞給我這份‘預知’,哪怕只是個荒唐的夢,也得從今天開始改變點什么。就從……就從這個“豬窩”開始!”
剛挽起袖子準備動手,樓下就傳來老媽中氣十足的吼叫一聲:“臭小子!下來吃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