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閉目凝神，至尊骨自動運轉(zhuǎn)“萬法速通”，血月封印陣的底層邏輯如潮水般涌入識海——雙執(zhí)筆共鳴，需要他的至尊骨血脈與蝕骨老人的混沌之力共振，才能完成對天地法則的獻祭。
“想讓我當棋子？”陳牧睜眼時，眼底有星芒流轉(zhuǎn)，“今天這局，我拆棋盤?！?/p>
他抬手咬破指尖，精血凝成的紅珠懸浮在虛空。
另一只手快速結(jié)印，“人不受天欺”五字真言的金紋從掌心涌出，與蘇清蘅留給他的“守約印”圖騰纏繞，最終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銀白符文——這是他用三天三夜推演的“權(quán)限注銷令”，專為斬斷“執(zhí)筆血脈”與封印系統(tǒng)的綁定而生。
符成剎那，透明至尊骨發(fā)出清越的鳳鳴。
整座深淵的混沌鎖鏈突然劇烈震顫，像是被抽走了脊梁的活物，接著“轟”地炸成碎片。
九道半透明的身影從鎖鏈碎片中浮現(xiàn)——是百年前被蝕骨老人吞噬的守約者殘魂！
他們望著陳牧，同時抬起手按在心口，那是百年前“守約印”的手勢。
“魂兮歸來，不改其約！”
白芷的劍鳴刺破蒼穹。
她本就瀕臨枯竭的命契突然爆發(fā)出刺目金光，碑文護盾如活物般擴張，將九道殘魂護在中央。
這位向來清冷的人律見證官此刻淚流滿面，劍尖直指血月：“三百年前你們以命為約，今日——我替天道，還你們一個公道！”
“不！”
蝕骨老人的嘶吼被血月符印的崩碎聲淹沒。
他的身軀開始瓦解，每一片血肉都化作血雨，在空中凝成細小的“執(zhí)念代碼”。
阿蘭猛地拽住陳牧的衣袖，指尖發(fā)顫：“掌教！他在批量復制混沌信徒！這些血滴落進靈脈廢墟，會喚醒更多被污染的修士——”
陳牧望著漫天血雨，忽然松開了攥緊的拳頭。
他掌心躺著一枚由心律種凝成的銀符，表面刻著“人律注冊”四個小字。
“他說得對，”他輕聲道，聲音卻清晰傳進每個人耳中，“他不是終點，是開端。所以這一次，我不殺他?！?/p>
他抬手拋出銀符。
十七道銀光如流星般劃破天際，分別飛向全球十七處靈脈廢墟——那里曾是“偽人律系統(tǒng)”的監(jiān)控節(jié)點，如今將成為“新人類法則”的播種點。
血雨漸歇時，昆侖山恢復了短暫的寂靜。
月光重新灑在斷壁殘垣上，陳牧的影子被拉得很長。
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蟲鳴，像是大地在經(jīng)歷一場劇痛后，輕輕喘了口氣。
他彎腰抱起阿黃，少年的體溫透過染血的衣襟傳來。
山風掀起他的衣角，露出腰間掛著的青銅古鏡——那是蘇清蘅留下的，此刻正微微發(fā)燙，像是在回應(yīng)什么。
“下一局，”陳牧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，低聲道，“該輪到我們，給這天地，立規(guī)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