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開飯了!”
杜氏端了一海碗熱騰騰的湯來,又是豬肚湯,房間里滿是肉香。
今天吃豬肚,臘肉,南瓜,還有豆芽。
眾人圍坐在桌子邊。
桌子旁邊就是一個連通著煙囪的地爐,火燒得旺旺的。
又一個月過去了。
外面的雪已經(jīng)下到齊腰深,原本初冬的時候眾人還會每日掃一掃雪,現(xiàn)在是完全掃不動了,懶得收拾了。
窗戶開了一條窄縫,冷風(fēng)吹進(jìn)來被熱氣打散。
湊到窗邊一瞬,就能感受到外面的寒冷。
好在柴火夠多,火夠旺。
躲在屋子里甚至熱得很,便坐到窗戶縫那里吹一吹風(fēng),然后再坐回來,瞬間就舒服很多了。
貓冬,貓冬,真不愧叫貓冬,真是一整天都貓在屋子里了。
白日里,眾人便擠在一起,燒柴,烤火,孩子們讀書,大人們干活,縫補(bǔ)修繕之類的,或者聊聊八卦,逗逗小娃。
寶兒現(xiàn)在一個半月了,長開了一些,小臉兒圓嘟嘟的,眼睛又大又亮,像顆黑葡萄,嘴里還會發(fā)出一些基礎(chǔ)音節(jié)。
就是還不會笑出聲。
逗他,他就樂,張大嘴巴做出哈哈大笑的動作,實際上沒聲音。
這時候,大人們就樂得更厲害了。
晚上各自拿了燒紅的炭回房睡覺。
每次都是周景年先一步回房,將屋子燒熱,把被窩躺暖和了,再將母子倆接過來。
三人躺在床上,姜窈給兒子喂奶,哄他睡覺。
周景年躺在一旁看著。
見她將兒子放在床上。
“寶兒睡著了嗎?”
姜窈輕輕點了點頭。
黑夜中,兩人對視一眼,眼中表露著不明的情緒,隨后連忙移開視線,倒像是剛剛成親的少年夫妻,不敢對視,一點即燃。
周景年真是憋了太久了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忍過來的。
從前沒有姜窈,他很少有控制不住的沖動,身邊有了她,沖動便時時刻刻能起,又不得不壓制下去。
他快被憋瘋了。
“明年,你真的夢到明年的事兒了”
他望著她,表面冷靜,眼底瘋狂,含含糊糊的拉她的衣裳。
姜窈嗯了一聲,面頰通紅,含情如水,“我夢到了,但還早,我們還有日子把寶兒養(yǎng)大一些”
她躲開,脖子好癢,他長出來的胡茬沒有刮掉,很是惱人。
“不怕,我定能保護(hù)好你們母子倆?!?/p>
他抱著她,讓她坐在身上,她手抵著他的胸膛,“不怕,窈窈”
姜窈,“你別”
姜窈是懊惱的,躺在床上無比懊惱。
她沒想要這時候跟他滾的,也不知道就中了什么邪,他一說話,她看過去,他那雙眼睛好像就帶著鉤子,讓她魂不守舍,迷迷糊糊,就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。
明年就要逃荒了,她應(yīng)該為明年的災(zāi)荒做好準(zhǔn)備,這才是正事兒,至于夫妻恩愛什么的,天哪,過上安定日子不好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