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借給沈枝意一百個腦子,也想不出什么在宮廷里謀算的點子。
若是能想到,那就不會被自己親手了解了。
想到自己前世親手了解沈枝意的經(jīng)歷,裴鶯時便覺心底一陣暢快。
既然近日的局面已經(jīng)無可回轉(zhuǎn)。
那她就暫且讓沈枝意再得意幾天。
反正她早晚都是要將她趕出城去,也不差這么一天兩天。
且待三月后再說。
她就不信,沈枝意還能想出什么留在皇城的辦法。
打定了主意后,裴鶯時雖然仍有怨憎,但也并未再向皇上請求寬恕。
畢竟,她確實已經(jīng)拿不出有用的證據(jù)來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(guān)了。
一方鬧劇消散后,由于天色已晚,皇上下旨讓眾人提早回宮。
并將對裴鶯時的仗責推遲到第二日。
屆時會由宮內(nèi)的管事親自帶著板子到沈府。
聞言,沈枝意悄無聲息的勾唇。
這處罰看似是延緩了些時日。
但對于裴鶯時來說,反而是更為煎熬。
以她對于這位裴小姐的了解
對方恐怕會恨得睡不著覺,并在今日夜深時獨自在房內(nèi)咒罵她。
不過,她只當這是屬于裴鶯時的發(fā)泄情緒的方式。
并不會因此覺得膈應(yīng)。
反正,她今日入宮的目的達到了,還因此有了在宮廷中停留幾日的機會。
想到此處,沈枝意的心緒不免又更為放松了些。
待到殿中之人盡數(shù)退散之時,沈家前來參宴的幾人聚在了一起,彼此看了裴鶯時一眼,隨即便相伴著,默不作聲的返回了沈家。
沈枝意因為先前自請留在宮里,便是最后一個離殿之人。
她并未急著離開,而是站在殿中抬首看向高處的牌匾。
這匾用的的天底下最好的木材,聽說先帝在世時,便已存在。
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珍貴之物。
將目光落在其上由金粉所書的“正大光明”四字時,她心底也泛起了一絲細微的波瀾。
這匾若是用來形容先帝,自然是恰到好處。
若是用來形容當今皇上
她不知該如何評判。
心底暗笑一聲后,沈枝意收回了目光,踏出了殿門。
殿外的管事太監(jiān)一直在等待著她。
見這位沈家小姐終于不再發(fā)呆,她便松了口氣。
身為管事太監(jiān),他原本是能在對方駐足時喝令其走快些的。
畢竟,他可是跟在皇上身邊做事的人,平時也學足了氣場。
但巧的是,這次還真不行。
就在他接到皇上的旨意,準備押著沈枝意,讓她去偏殿反省悔過時。
壽康宮中的福管事竟也來了一趟,親自向他傳話。
福公公可跟他不同。
福公公身為壽康中的管事,算得上太皇太后的近侍中最能說得上話的。
而他只是皇上身旁的十幾個管事太監(jiān)中的一個
上頭還有大總管壓著。
自然不能與福公公相比。
所以在面對對方的傳話時,他只能恭恭敬敬的聽著,賠著笑臉。
但他卻怎么也沒想到,對方來找他,為的竟是沈枝意的事。
而且聽那口氣,好像還是太皇太后授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