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希望別惹得皇上遷怒整個沈府。
聞聽他這一席話,皇上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,聲音更為冰冷了些。
“那么,沈郎中的意思朕宮內之人監(jiān)守自盜?”
“滿殿之人可都親眼瞧見了,這簪子是從你這位好女兒的袖子里掉出來的!”
此話一出,沈崇聽出了其中夾雜著的怒意,便沒敢多言。
畢竟他先前坐的位置靠后,并未看清事發(fā)時的那一幕。
不敢妄下結論。
可若此事真由攪擾才會上升到到了偷竊彩頭
罪名便是天差地別了。
皇上盛怒之下,她們沈家難保不會因此而迎來一番變故。
一想到這種可能,沈崇便覺手腳冰涼,仿佛頭上懸了一把利劍,隨時都會降下。
似乎是看出了他不會答出什么有用的話,皇上便不再耗費功夫問詢他。
而是將目光轉向惹出此事的正主。
此刻,裴鶯時已經想好了唯一的對策。
終于輪到她有開口之機時,她迫不及待地的跪直,眸中含淚的開口。
“啟稟皇上,臣女裴鶯時深知方才殿前失儀,也甘愿受罰?!?/p>
“只是這失儀之因卻是因父親的養(yǎng)女,沈枝意。”
“是她推倒了臣女,也是她借著宮宴初始之時,伺機將簪子塞到了臣女袖中!”
“請皇上為臣女做主!”
這話雖沒什么依據(jù),但配著她那副可憐兮兮的,淚濕眼眶的模樣,倒顯得有幾分真了。
聞言,皇上的語氣緩和了些許。
“既如此,你可有什么憑證?”
他雖對裴鶯時的這副樣子有幾分相信。
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他并不能直皆下決斷,便只能按照正常處理此事的流程來詢問。
如此一來,這份難題又拋到了裴鶯時身上。
憑證。
自己有什么憑證
她絞盡腦汁的想著,并輕聲呢喃。
但或許是因著這般場合,她一時間并未想出自己該怎樣回話。
若將自己先前蓄意栽贓沈枝意之之事說出來
不行!
她絕不能自己承認!
況且這次,她根本還未開始動手,便已摔在地上了。
計劃中,如今偷盜彩頭并難辨實情之人分明應當是沈枝意。
為何一切都變了
定然是哪個環(huán)節(jié)出了差錯!
在這般靜謐的場合下,裴鶯時心底的思緒飛速流轉著。
她開始回憶起自己倒地前的細節(jié)。
那時候,她只記得自己在有意向沈枝意那邊偏倒,伺機栽贓。
當她即將接觸到對方時,卻被其借著手肘接觸之力推向了相反的方向。
此后,她便成了倒在地上的人,而沈枝意得以在一旁獨善其身。
可即便是如此,那簪子是哪兒來的?
她分明是親手將簪子塞到沈枝意的衣袖中的,并且在確定對方并未察覺后,才移開視線。
難不成,在才會開始之前,甚至更早的時候,沈枝意便已經知曉自己的計劃了?
這怎么會
想到這種可能時,裴鶯時下意識的否決。
但她又不得不承認,只有這般才能解釋的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