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棠點(diǎn)頭:“奴婢指的正是三夫人!”
“三夫人調(diào)的一手好香,此前就連陛下都夸贊過賜過名,若是讓她進(jìn)司香局,不僅解了燃眉之急,還在司香局安插了娘娘您的人,一來二去,豈不完美?”
淑妃:“可云挽她是本宮的三弟妹,是陸家的三夫人”
她眉頭皺了又松,松了又皺。
春棠低聲繼續(xù)道:“奴婢明白娘娘的顧慮,三夫人是孀居之身,這些年難免被人詬病晦氣,可咱們是在皇宮,有圣上的真龍之氣庇護(hù),什么邪祟能傷咱們半分?誰又敢胡言亂語?”
“小公子是咱們殿下的伴讀,有過目不忘的天賦,將來定能為殿下分憂,若是三夫人亦能為您分憂,咱們何懼瑤華宮那位?”
她壓低了聲音,意有所指。
“你讓本宮好好想想?!?/p>
春棠這番話說得頗有道理,且極具誘惑力,淑妃陷入沉思。
一旁的嬤嬤不由皺眉,可見淑妃面上雖猶豫,但看上去實(shí)則已有決斷,她最終還是選擇沉默。
她沒記錯(cuò)的話,那位三夫人容顏絕色,滿宮都不及她的芳華。
思慮再三,淑妃還是對春棠的提議動(dòng)心了。
不等第二日,當(dāng)日下午她便迫不及待去請示景宣帝。
對方表示無異議,司香局一事交由淑妃全權(quán)安排。
淑妃受寵若驚,認(rèn)為圣上此番放權(quán)是看重自己,高興地整晚睡不著,下定決心要將此事在最短時(shí)間內(nèi)辦妥,免得貴妃中途使絆子。
于是第二天便宣了云挽進(jìn)宮。
“香師?”
來前云挽一頭霧水,來后聽了淑妃的打算她更是懵怔。
淑妃嗯了聲,同她解釋道:“如今司香局人手緊缺,本宮思及你在制香一事上頗有天賦,便親自向圣上舉薦了你,命你暫任香師一職?!?/p>
云挽扯了扯唇,不大笑得出來。
她低眉順眼道:“娘娘,妾身不過是雕蟲小技,哪能與司香局香師相比?何況妾身乃孀婦,更不適合居任這等要職?!?/p>
淑妃不以為意:“這些都不成問題,有本宮在,沒人敢議論你的身份,你只管做好本分工作即可,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?!?/p>
她看出云挽的拒絕之意,只以為她安于現(xiàn)狀,性子膽小怕惹事,于是拋出誘餌:
“我知你時(shí)常牽掛長綏那孩子,若你成了香師,本宮準(zhǔn)許你們母子倆每隔三日見一回,要知道平日里長綏十日才能回一次家,這已經(jīng)是恩待了?!?/p>
她嘆了口氣,態(tài)度卻不容置喙:“弟妹,此事本宮已請示過陛下,如今邀你前來是希望你回去做好準(zhǔn)備,三日后本公會(huì)派馬車去接你。”
話已至此,不過是在通知她,云挽還有拒絕的余地嗎?
她突然痛恨,為何自己還是這般弱小,只能任人擺布?
如果她身份足夠高貴,足以蔑視他們所有人,她是不是就有說‘不’的權(quán)力?無人敢決定她的事?
老太太不敢、陸元鐸不敢、淑妃也不敢?
將萬般厭色藏于眸底,云挽低聲問:“妾身有一問,還請娘娘明示?!?/p>
淑妃:“弟妹你說?!?/p>
云挽:“妾身接下來住在何處?將在司香局任職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