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是寒食節(jié),身為大齊天子難道不該在天壇祭祖祀神,怎會出現(xiàn)在宮外?
摩挲著扳指的手一頓,景宣帝鳳眸微瞇:“夫人很好奇?”
云挽愣了下,連忙搖頭。
即便是好奇,她也是不敢點頭的。
景宣帝嘴角扯了扯,似是輕笑,慵懶威嚴(yán)的嗓音淡淡響起:“有一帝國奸細(xì)深藏于我大齊多年,今日有了眉目,我來瞧瞧。”
云挽訝然:“奸細(xì)?”
隨后想起什么,她忙擺手拒絕道:“這等國家大事,您還是莫要說與我聽?!?/p>
否則回頭出了事,牽連到她便糟糕了。
誰承想景宣帝并不避諱,支起胳膊換了個姿勢語氣悠悠道:“告訴夫人也無妨,畢竟那細(xì)作夫人也是識得的。”
他掃了眼側(cè)對面的女子,意味不明。
“誰?”云挽下意識問。
“富商羅永成。”
“羅老板?”
云挽驚愣住,表情難掩詫異。
“沒想到他竟是敵國細(xì)作火滅后我看見他的尸體被人抬出來,我還惋惜了?!彼Z氣唏噓,口中喃喃道。
“所以這場火”
云挽悄悄看了眼景宣帝,不想這一眼正好被他捕捉。
景宣帝冷笑道:“夫人這是什么眼神?你懷疑這火是朕讓人放的?”
心頭驟跳,云挽慌忙搖頭:“臣婦不敢?!?/p>
景宣帝冷嗤:“不過是狗急跳墻罷了,以為一把火便能毀去所有痕跡?!?/p>
云挽瞬間明了,安邑坊這把火十有八九是敵國自己人干的。
思忖間,倏然聽到景宣帝問:“倒是夫人,為何突然出現(xiàn)在那?”
云挽喃喃道::“聽聞那胡商昨日從外歸來,想來得了不少好貨,我便想從他手上買些香料回去?!?/p>
景宣帝:“香料?”
云挽頷首解釋:“您上次命我仿制的香,我今日出門便是想尋些特別的香料回去試試,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”
忽覺不對,她大驚,神色不安地看向景宣帝:“您、該不會懷疑我與敵國細(xì)作有干系吧?”
驚愣的表情出現(xiàn)在這臟兮兮的臉上,平白中多了幾分靈動。
睨見她眸底的驚恐膽怯,景宣帝模棱兩可道:“按規(guī)矩,這兩日一切出現(xiàn)在那的人皆視為可疑人員,應(yīng)捉去刑獄司審問?!?/p>
“審、審問?”
云挽大腦一片空白。
景宣帝眉色疏淡,端得一副矜貴凜然。
氣氛凝滯片刻,云挽神色變幻莫測。
“您定是在同我說玩笑話?!彼鋈婚_口。
景宣帝好整以暇地盯著她,“夫人何出此言?”
云挽輕咬下唇,“您若說的是真的,方才您便會把我送去刑獄司,又怎會好心送我回府?”
景宣帝不語,云挽的猜測多了幾分篤定。
車廂外江福盛暗自腹誹,幸虧這陸夫人反應(yīng)敏捷,否則真如方才那般嚇哭了,干巴巴哄人的還不是陛下自個兒?
同時不免納悶,陛下何時愛同人玩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