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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相府那個(gè)搶了嫡姐婚事的庶小姐被狀元郎退婚的消息,傳遍了京都。
所有人都在看蘇婉的笑話。
就連街邊巷尾的茶攤都在議論:
「這人吶,就得認(rèn)得清自己的斤兩,不是自己的東西搶都搶不來啊!」
「誰說不是呢,聽說這庶小姐的小娘也是算計(jì)了相爺才爬上了床的,這才當(dāng)了相府的妾,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?!?/p>
「還有這事!那這庶小姐屬實(shí)不是什么好東西啊,說不定以后還會(huì)偷漢子呢!」
眾人嘻嘻哈哈笑起來。
消息傳到蘇婉耳里,氣得她砸爛了屋里的所有東西。
裴清聽到這個(gè)消息時(shí),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。
他呆坐在皇家賞賜的小院里,看著四四方方的天空,只覺得整個(gè)人都被掏空了。
砰,門被推開。
蘇婉找上門來,她沉著臉,聲音卻平靜:
「裴清,你必須娶我?!?/p>
「我的名聲壞了都是因?yàn)槟?,若是你不娶我,我就把你想讓相府嫡長女給你做平妻的事情傳出去,讓蘇蓁和你丟臉丟到整個(gè)京都!」
裴清猝然聽到我的名字,驀然一怔,而后突然起身,死死掐住蘇婉的脖子。
「你敢!」
蘇婉眸色狠厲,直直回望過去:
「我怎么不敢,你試試!」
裴清冷冷勾了勾唇,將蘇婉狠狠一扔。
「那你就試試?!?/p>
蘇婉的確試了,可丟臉不過是她和裴清罷了,整個(gè)京都的人都在同情我,說我太過倒霉攤上了這兩個(gè)瘋子。
裴清在朝中的清譽(yù)被毀于一旦,蘇婉更是成了人人臭罵的過街老鼠。
裴清卻好像渾不在意,他還特意將蘇婉冒認(rèn)嫡姐救命之恩,這才搶了嫡姐的婚事的事情散播了出去。
蘇婉的名聲更臭了。
父親更是在第一時(shí)間就跟蘇婉切斷了父女關(guān)系,將她小娘給她留的三兩銀子一畝旱田給了她就把她丟出了相府。
蘇婉無路可走,最后嫁給了一直覬覦她的乞丐頭子,一生潦倒。
裴清再?zèng)]有管過蘇婉的任何事。
他時(shí)不時(shí)就遞帖子到侯府,說要見我,周宴臣怎么肯?看都不看就讓門房給丟出去。
境遇徹底顛倒,他成了三年前的周宴臣。
他站在門外,自嘲地笑了笑。
笑著笑著就流了淚。
冬日寒風(fēng)凜冽,吹得他的臉生疼。
可再疼都比不過他因?yàn)樽约河薮劳词鶒鄣男耐础?/p>
他抬頭朝侯府方向遙遙一看,好似看到我一襲粉衣,在閣樓上和周宴臣一起作畫。
明明,該陪在我身邊的人,是他的。
裴清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,猝然一疼。
他漫無目的地走著,天空飄起雪花,很快,大雪滿天。
他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斷橋之上。
這是他與我常常相會(huì)之地。
那年的上元節(jié),我與他約好在這里相見,可他卻因?yàn)樘K婉的挽留,放棄與我來見。
他想,那天的雪是不是也是這么大,他的蓁蓁是不是很冷。
他癱倒在地,任由雪花埋沒了他的身體。
都怪他。
是他傷了蓁蓁,是他錯(cuò)失了蓁蓁。
是他,活該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