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，程珠妍覺得自己模仿到了極致，青出于藍而勝于藍，已經(jīng)足以取代甚至超過原配的地位了。
我好心提醒：“你在學(xué)跳舞去討好沈首輔的時候，別忘了也要多想想如何討蘇夫人開心，她才是沈首輔的白月光，若是你讓她不高興，小心她罰你跪一整天去伺候?！?/p>
霎時，程珠妍的臉色變了。
她果然還是忌憚蘇小曼。
在蘇小曼面前，她根本張揚不起來，讓她跪就得跪，讓她磕頭就得磕頭。
妾室和通房之間也有很大的地位差距。
“蘇夫人不過是因為懷了身孕才那般受寵，倘若我努努力，也懷上阿風(fēng)的孩子......”程珠妍喃喃道。
“阿風(fēng)，阿風(fēng)?！蔽倚α耍笆巧驎r風(fēng)教你這么叫的？”
“是，阿風(fēng)說了，這個稱呼只有我能叫，別人不行?！?/p>
程珠妍回答的時候微微昂起下巴，很是為此驕傲。
我轉(zhuǎn)著手中茶杯，漫不經(jīng)心，“那你好好努力，爭取早日懷上沈首輔的孩子，不過在那之前，你還是先仔細琢磨怎么讓他對你的身子感興趣吧，方才你跳舞的時候，我看見了你的守宮砂?！?/p>
程珠妍臉上的驕傲一瞬間消失了。
云香撇嘴，“是嗎？我倒是沒注意，聽外面?zhèn)鞯纳驎r風(fēng)有多寵愛你，給你買了許多珠寶首飾，還為你建樓，合著他連碰都沒碰過你，只是把你當(dāng)成一個長得跟靈兒很像的花瓶擺在身邊看而已啊?！?/p>
“那只是因為阿風(fēng)最近比較忙，他說了，等我的小樓建好，我們會在那里度過第一夜?！背讨殄绷恕?/p>
我抬眉，“你說的小樓已經(jīng)取好名字了么？叫什么？”
“君心閣！”
程珠妍回答。
果然如此，我嘲諷的笑笑。
在沈府那場火事里，我住過的君心閣被燒成了廢墟，如今沈時風(fēng)重建君心閣，卻是要讓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通房丫頭住進去。
這何嘗不是對我的一種羞辱。
好好的一場慶功宴，沈時風(fēng)和程珠妍的中途出現(xiàn)，徹底破壞了我的宴會心情。
我轉(zhuǎn)頭，低聲對云香說：“喝完這杯茶，我就先回衙門了?！?/p>
云香愕然，“別呀！這么快回去做什么，難得出來在酒樓聚個餐，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呢?！?/p>
她想說的，肯定是和程珠妍有關(guān)。
就程珠妍今天這嘴臉，云香不在背后損上七八十句，都算她白長了嘴巴。
我搖了搖頭，“最近京城出了個吸血女尸案，相當(dāng)麻煩，連住在清河園的齊太妃都遭了毒手，皇上太后下令要盡快破案，我得回去翻卷宗?！?/p>
“這事兒我也知道，確實很嚇人，不過聽說兇手專挑年輕貌美女子，若綾，你還是把案子交給順天府和大理寺去查吧，太危險了?！痹葡銚?dān)憂道。
齊太妃是先帝最年輕的妃子，今年也才二十多歲。
“職責(zé)在身，哪怕我會成為兇手的目標(biāo)，也不能因此退卻。”
我沒有對云香解釋太多。
齊太妃曾經(jīng)是賢太妃身邊的小宮女，定然知道賢太妃的許多秘密。
她在這個時候被殺，我很難不懷疑和忠親王有關(guān)。
當(dāng)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巧合。
但我總要親自確認過了，才能放心。
“楚王殿下來了！”
突然，門口的一聲呼喊，讓我猛地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