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么你非要抓住樊鴻峰不可?!?/p>
沈時風(fēng)猛地使力,強(qiáng)迫我轉(zhuǎn)過身去,面對著他。
我抬起頭,“大人這話問的好生奇怪,我是錦衣衛(wèi)指揮使,抓壞人本來就是我的職責(zé),盡忠職守難道還有不對的地方?”
“但你......看起來太過執(zhí)著了?!?/p>
沈時風(fēng)皺起眉頭。
我想,他也是不相信魏丞那些話的。
連展溪都不信,理智如沈時風(fēng),又怎會較真。
只不過我剛才表現(xiàn)太過火,讓他們覺得不合常理。
“這是我上任指揮使以后辦的第一件大案,我必須辦得很完美,才能證明自己的實力,否則就會像剛才的魏丞那樣,被他們罵女人不配當(dāng)官。”我淡淡道。
沈時風(fēng)沉默片刻,終于松開了我的手。
“湖心島那地方我很熟,我可以幫你?!?/p>
“剛才魏固的招供,首輔大人也聽到了啊,沒必要,你太惹眼了,去了只會幫倒忙?!?/p>
我揉了下手腕,忍不住發(fā)笑。
湖心島,他當(dāng)然很熟。
他就是在那里認(rèn)識蘇小曼的。
趁我在觀音廟誠心求子的時候。
我在觀音娘娘面前跪了很久,希望能擁有和沈時風(fēng)的愛情結(jié)晶,而他卻開始對另一個女人淪陷。
“你有什么計劃?”沈時風(fēng)還在問。
“抱歉,我不會告訴你的,因為我信不過任何人,包括你?!?/p>
說完我便走了。
錦衣衛(wèi)們魚貫而出,押著魏固,跟隨在我后面。
我能感覺到沈時風(fēng)的視線一直追著我,但他并沒有移動,只是站在那里,遠(yuǎn)遠(yuǎn)遙望。
說來也巧。
回衙門的路上,我還碰見了易川和云淺淺。
他們站在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前,云淺淺一手拿著糖葫蘆,一手拿糖人,模樣貪吃又無邪。
“綾兒?”
易川似乎也沒想到會遇見我,怔了怔。
我沖他點頭微笑,“中郎將好?!?/p>
“啊呀,好臭的味道!楊五小姐,你身上怎么有這么濃的血腥味呀,沖得我連糖人的甜味都聞不見了?!?/p>
云淺淺驚訝看著我,視線落到我還沒來得及擦干血跡的手背上。
我知道她是故意擠兌,卻也沒介意。
“剛辦完案子,手上沾了血,你們繼續(xù)游玩吧,我還要押犯人回衙門?!?/p>
言畢,我從易川身邊擦肩而過。
易川忽然抓住我的手,“需要我?guī)兔γ???/p>
我停下腳步,歪頭想了想,“應(yīng)該不用的,這起案子已經(jīng)處理得差不多了,不過還是謝謝你之前帶我去百花坊,不然也沒有這么快進(jìn)展,你先陪云姑娘吧,我身上血氣重,別壞了你們的興致。”
云淺淺勾唇,刻意往易川身上靠。
“是啊,五小姐還有公務(wù),我們不要耽誤她了?!?/p>
這耀武揚威的樣子,看得我有點無奈。
我還沒說什么,倒是展溪看不下去了,冷著臉說:“小姑娘,你應(yīng)該知道易大人和我們指揮使有婚約,別天天上趕著倒貼人家,壞了自己名聲?!?/p>
云淺淺頓時委屈起來,“易哥哥,是你答應(yīng)可以帶我逛京城的,他怎么這樣說我?!?/p>
易川剛要開口,卻被我打斷。
“吵什么,這種無聊的事情,有空在街上說閑話不如趕緊做事?!?/p>
展溪悻悻收了聲。
我輕輕掙開易川的手,正要繼續(xù)往前走,便聽他說:“對你而言,我的事很無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