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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(第1頁)

蘇寂川并未將冷千嶼的威脅立刻告知林知鳶。

然而,冷千嶼的偏執(zhí)遠超他的預(yù)料。

接連幾日,他發(fā)現(xiàn)總有形跡可疑之人在客舍附近徘徊,甚至家中來信亦提及生意上突遭幾樁莫名的刁難。

這日,蘇寂川再到學(xué)堂,見林知鳶眉宇間似有倦色,終是忍不住,尋了個機會,委婉道:“林姑娘,近日……可還安好?可有遇到什么不便之事?”

林知鳶何等聰慧,見他神色有異,便知有事發(fā)生。

“蘇先生有話但說無妨?!?/p>

“冷世子似乎……執(zhí)念頗深。在下并非畏事,只是擔(dān)憂此舉會擾了學(xué)堂清靜,驚了孩子們?!?/p>

林知鳶聽完,臉色微微發(fā)白。

不是害怕,而是壓抑不住的憤怒與深深的無力感。

她原以為那日病榻前的對話已足夠清晰,卻不想他竟仍用這般手段干涉她的生活,甚至牽連旁人。

“抱歉,蘇先生,是我連累你了?!?/p>

林知鳶深吸一口氣,眼中滿是歉意與決絕,“此事我會處理。”

送走蘇寂川后,林知鳶片刻未停,徑直走向冷千嶼賃居的小院。

院門未關(guān),她一眼便看到冷千嶼正站在院中,目光沉沉地望著學(xué)堂的方向。

聽到腳步聲,冷千嶼驀然回頭,見到是她,眼中瞬間掠過一絲驚喜,但很快被她冰冷的神色凍結(jié)。

“知鳶?你怎么來了?是身體不適嗎?”

林知鳶止住腳步,與他保持著疏遠的距離,開門見山,聲音冷然:“冷千嶼,你是否警告過蘇先生,讓他離我遠點?你是否動用手段,為難了他的家族?”

冷千嶼臉色一僵,隨即被一種扭曲的嫉妒覆蓋:“他向你告狀了?呵,果然是個懦弱之輩!我不過是提醒他認清自己的身份,離別人的妻子遠一些!”

“我不是你的妻子!”林知鳶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被侵犯的怒意,“冷千嶼,你看清楚!我和你早已恩斷義絕,毫無瓜葛!你憑什么干涉?憑什么威脅我的朋友?”

“朋友?”冷千嶼眼中翻涌著痛苦與瘋狂,“好一個‘朋友’!林知鳶,我才離開多久?你才擺脫過去多久?就這么迫不及待地另尋新歡了嗎?你們整日談笑風(fēng)生,他看你的眼神……你當(dāng)我瞎了嗎?”

他言語尖銳,如同淬毒的刀子:“還是說,你當(dāng)初在我面前表現(xiàn)出的那些痛苦,都不過是博取同情的偽裝?其實你早就想擺脫我了,對不對?如今找到下家,所以立刻就能談笑自若了?”

“冷千嶼!我真后悔愛上你!”她看著他,眼神里的失望和決絕濃得化不開:“我再說最后一次,我們之間,早就不可能了,請你立刻停止所有愚蠢的行為,離開這里,徹底從我的生活里消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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