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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落，眾人起哄讓爸爸走開，他卻不聽，猛地抓起我的手：
“楊及第，你翅膀硬了！沒有我的栽培，你能考滿分，能當(dāng)狀元？！”
他只看見招展的錦旗，誤以為我考了滿分。
不等我開口，眾記者們紛紛趕人：
“哪兒的瘋子，她也沒考滿分啊?！?/p>
“省狀元叫丁意暢，不姓楊！”
“及第這個名字，太功利了吧?！?/p>
“快走開，別耽誤我們采訪！”
“”
眾人七嘴八舌，反倒說懵了爸爸。他朝人群外的繼母使勁招招手：
“過來！我不在這一年，你給她改名換姓了？”
繼母恨恨瞪著我，完全沒注意爸爸的話。
直到爸爸一腳，把繼母猛踹到地上，她才回過神，捂著肚子喊疼。
“誰讓你給她改的？你踏馬怎么敢！”
不等繼母張嘴，爸爸又連補(bǔ)好幾腳，多虧眾人攔著，他才整理著衣服，重新站到我身旁。
“諸位看過來，今天我楊某人之女能考滿分，可不是憑運(yùn)氣，那都是我教女有方！”
“之前就有人說，我家會出狀元，果然，功夫不負(fù)有心人！”
記者們看爸爸動手，本就煩他，如今他一通搶鏡頭，還自說自話，更惹的眾怒：
“走開，我們是來拍狀元的，你是誰啊！”
爸爸嘖的一聲，把手搭在我肩上：
“我是她親爸！”
“我不認(rèn)識他。”
人群頓時哄笑起來，記者們推搡著爸爸，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會兒。
突然，爸爸猛地推開眾人，轉(zhuǎn)身朝我劈頭砸下一巴掌：
“反了你了，考上狀元就不認(rèn)爹了！”
還不等我反應(yīng)，爸爸又薅住我的頭發(fā)，把我推到鏡頭前：
“我自己的女兒，我能認(rèn)錯嗎！”
“你們看，她耳朵后有一道疤，是她數(shù)學(xué)競賽拿銀獎，我拿煙灰缸教育的。從那以后，她比賽再沒拿過第二！”
“還有胳膊，一次退步我燙一個花，燙到第五次，她就能保持住成績！”
“沒有我的嚴(yán)格要求，時時鞭策，能有她的今天？”
爸爸不以為恥，細(xì)數(shù)我身上的每一道疤。
塵封的記憶又清晰，我想起，發(fā)燒40度被他拖到考場，明明是班級小測試，他也不準(zhǔn)我缺席。
如果我不去，或是做錯了題，爸爸就會讓我跪指壓板，一道題跪一小時。
我的膝蓋，從此做不了跑跳。
別的孩子有寒暑假，我只有做不完的測試題。
再后來，爸爸不滿足于網(wǎng)上買題，開始自己出題?？伤龅念}目，漏洞百出。
“我還會親自出題！正所謂，父母之愛子，則為之計深遠(yuǎn)！”
聽著爸爸的話，盛夏驕陽下，我渾身生寒，牙齒止不住顫動。
“對了！她后背還有好幾道疤，不信你們看。我不是她爸，我能知道嗎？”
爸爸說著，就來掀我襯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