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清清疼得在地上打滾,慘叫連連。
裴鈺白卻像是沒聽見,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眼神滿是厭惡。
他用鞋尖碾著她的斷指,語氣森然。
“當初,就是這只手,自作主張給巫師打了電話,是不是?”
“也是這只手,把舒舒求來的佛珠扔進了火里?!?/p>
“對對不起,鈺白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!”
蔣清清哭著求饒,涕泗橫流。
“錯了?”裴鈺白笑得殘忍,“現(xiàn)在說錯,太晚了?!?/p>
他轉(zhuǎn)過頭看向我,眼神又變變回了卑微可憐的樣子。
“舒舒,你看,我?guī)湍銏蟪鹆?。你開心嗎?”
“只要你一句話,我現(xiàn)在就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?!?/p>
我看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。
施暴者,在向受害者展示他的忠誠。
我沒有理會他,徑直走到辦公桌前,拿起我的包。
“裴鈺白,你的鬧劇,該結束了。”
“結束?”
他擋住我的去路,眼中滿是恐慌。
“不!不能結束!舒舒,你不能再離開我!我不能再失去你了!”
“你不是沒有感覺嗎?沒關系!”
“我把你鎖起來,每天都陪著你,每天都告訴你我有多愛你!”
“總有一天,你會想起來的!你一定會想起來的!”
他朝我逼近,想要抓住我。
我從包里,拿出了一支錄音筆,按下了播放鍵。
里面,清晰地傳出了剛才他和我、以及蔣清清所有的對話。
“這是我剛剛發(fā)給警方的備份?!?/p>
“故意傷害,非法拘禁,恐嚇威脅。”
“裴先生,我想,你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,都需要換一個地方來陪我了?!?/p>
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,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。
“不!舒舒,你不能這么對我?!?/p>
他眼中的光芒徹底碎裂,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絕望。
“我只是太愛你了”
我看著他,扯出一個嘲諷的笑。
“愛?”
“你的愛,太臟了?!?/p>
警笛聲由遠及近。
裴鈺白徹底癱軟在地,像一尊被抽走了靈魂的雕像。
警察沖進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一個男人渾身是血地跪在地上,一個女人手指扭曲地昏死過去。
而我,這個所謂的受害者,卻衣著整潔,神情平靜地站在一旁。
裴鈺白因多項罪名被帶走了。
在他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刻,他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眼中只有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。
蔣清清也被送去了醫(yī)院。
她手指粉碎性骨折,即使治好,右手也會留下終身殘疾。
對于一個將體面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女人來說,這無異于一種永久的烙印和羞辱。
我從律師那里得知,由于裴鈺白的公司早已破產(chǎn),他個人名下沒有任何財產(chǎn)。
這意味著,蔣清清不僅無法從他那里得到任何傷害賠償,甚至還需要自己支付高昂的治療費用。
她處心積慮依附于一個男人,最終卻被這個男人親手摧毀了她最在意的東西。
世界,終于清凈了。
我關掉了心理診所,賣掉了南城的房子,訂了一張去往國外的單程機票。
在機場,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