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太醫(yī):“我都一把年紀(jì)了”
話音未落,孟月臨遞了一張平安符。
李太醫(yī):“正是闖的時候!”
說著,他接過平安符,收進衣襟,喜滋滋地跟著淮王離開了。
送走不相干的人,圍著孟境竹設(shè)下了陣法后,孟月臨就在溫硯景的哭喊聲中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溫硯景:“孟月臨,你是我見過最狠心的小神仙!??!”
同樣被留下的小槐翻了個白眼:“說得你好像還見過第二個小神仙似的?!?/p>
皇陵。
孟玉翡下馬車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夕陽西斜時分。
她跟著守陵人,走過又黑又長的林蔭路,看到前方的小屋之時,天色已經(jīng)開始黑了。
給她領(lǐng)路的守陵人是兩個冷面嬤嬤。
二人帶著她先去了皇陵供殿。
盯著她跟著守陵人一起做了晚課,抄了十遍經(jīng)文后,連口水也沒給她喝,就帶著她離開供殿,走過又黑又長的林蔭路,停在了一座小屋門外。
“孟少夫人,你是被罰過來的,按照規(guī)矩需要在此處辟谷閉關(guān)?!?/p>
“從今日起,你每日需抄寫經(jīng)書為世子妃祈福,什么時候抄完一千遍經(jīng)書,什么時候結(jié)束辟谷閉關(guān)!”
說完,二人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塞著包袱的恭桶,二話不說塞進她的懷中,將她往房內(nèi)一推,反手就將門關(guān)了起來。
玉翡臨嚇了一跳,回身開始拍門:“你們干什么?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
回答她的,是門外傳來的上鎖聲。
孟玉翡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,無力地順著房門癱坐在了地上。
屋內(nèi)燈影搖曳,昏黃的光芒下,是她孤寂無助的影子。
她在地上坐了許久,待寒氣竄上來的時候,她回過神摸了一把臉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淚流滿面。
垂眸,她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眼淚,起身將那個包袱從恭桶內(nèi)取了出來。
好在恭桶是干凈的。
她知道包袱是淮王府送來的,也知道包袱到她手里前已經(jīng)被人翻過了,所以這會兒并不抱任何希望。
只想將身上已經(jīng)臟得不像樣的衣裙給換下來。
所以,當(dāng)她從一件肚兜的接縫處摸到金瓜子的時候,她整個人愣了愣,而后很快便濕了眼眶。
她落到如今的下場,視為珍寶的母親和大哥沒有半分關(guān)心,反而是她一直當(dāng)成向上爬的工具的溫觀煦還惦記著她。
念及此處,孟玉翡忍不住抱緊包袱,狠狠哭出聲來。
哭了許久,她收拾好心情,從里面摘出幾顆金瓜子,想盡辦法喊來了住在不遠處的守陵人,用金瓜子換來了文房四寶。
借著昏黃的燈火,她寫了一封信,召喚了專門送信的鬼奴,趁著夜色送向了玉衡郡。
做完這些,經(jīng)歷了一整天大起大落的孟玉翡再也撐不住,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昏睡了過去。
夜色漸深,皇陵內(nèi)只余蟲鳴鳥叫之聲,大地一片寂靜,人間沉浸到了夢里。
“咔噠”
輕微的聲響從窗戶那方傳來,床上疲累的孟玉翡眉心皺了皺,卻沒有醒來。
很快,窗戶被撬開一道細縫,一根蘆葦管子悄悄從細縫伸了進來,吹來了一陣細煙。
細煙輕飄飄地落在孟玉翡的鼻尖,隨著她的呼吸被她吸入肺中。
而后,她眉心一松,整個人徹底沉進了夢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