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(fēng),我孟林遠(yuǎn)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廢物兒子!”
孟林遠(yuǎn)顯然被氣得不輕,打完孟鶴軒后,還伸腳往他身上踹了一下。
孟鶴軒沉默地忍受著這份痛楚,嫻熟地起身,低著頭跪倒在孟林遠(yuǎn)的跟前:“鶴軒知錯,請請父親大人,息怒!”
聽了這話,孟林遠(yuǎn)又想動手,但最后高高舉起的巴掌,還是輕輕地落在了孟鶴軒的臉上。
捏著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著頭與自己對視。
孟林遠(yuǎn)聲音冷淡,眼神淬滿冰碴,幽幽道:“鶴軒,成大事者,需懂得隱忍,你什么都好,就是自視甚高,認(rèn)為一切有人為你兜底,你就什么都不用去爭?!?/p>
“孟月臨再厲害,再能打,她也就一個人,天機(jī)門早就絕后了,她甚至連救兵都搬不到一個,否則那日在侯府,就不會那般狼狽。”
“你只看到了那日她有多強(qiáng),卻沒看到她拼命了,也就那樣?!?/p>
“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而已,再強(qiáng)也就到那兒了?!?/p>
“她再厲害,我們?nèi)壹悠饋?,玩兒也能玩兒死她。?/p>
“孩子,不要被一時(shí)的失敗沖昏頭腦,你要做的,是給老子死死記住,你是老子的種,不能慫!”
說完,孟林遠(yuǎn)松開手,孟鶴軒被他的力道甩得微微偏過了頭,沒有再抬起。
孟林遠(yuǎn)抖了抖自己的袖子,收拾好剛剛因?yàn)閯优行┝鑱y的衣擺,而后照例將那串佛珠拿在手里,靠在軟背上閉上了眼睛。
“不要再說請玉手圣師對付孟月臨的話了,我們與他是合作關(guān)系,如果連一個孟月臨都對付不了,玉手圣師若是覺得我們沒用,說不定就要找別人合作了。”
聽了這話,孟鶴軒低低應(yīng)了一聲“是”后,再沒有言語。
一父一子,一坐一跪,如昨日那般,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小院。
此刻院中,早已聽聞消息的孫夫人和周夫人已經(jīng)等了許久。
見他們從馬車上下來,二人雙雙迎了上來。
“族長!”
二人雙雙行禮,而后閉著嘴,跟著他到了書房。
孫氏等不及,上前道:“郎君,玉翡出城去了清音堂,我派人去追了,但沒追回來,她只怕是受了不小的打擊?!?/p>
聽了這話,孟林遠(yuǎn)剛剛坐下就瞪了她一眼:“玉翡可沒你想的脆弱,她去清音堂,與今日之事無關(guān),是為了自身?!?/p>
孫氏一臉著急:“怎么會無關(guān)呢?我的女兒我最了解了,她向來是個要強(qiáng)的性子,今日唉,該死的孟月臨實(shí)在是可恨,不如叫圣師殺了她吧!面得玉翡受這么多罪!”
聽她這話一出口,孟鶴軒下意識緊張地看向了孟林遠(yuǎn)。
果不其然,對上了他意味深長地眼神。
孟鶴軒立刻走到孫氏身側(cè),扶著她坐在椅子上。
“娘,你別急,玉翡性子堅(jiān)毅,即便是被打擊到了,也不會認(rèn)輸,她去清音堂,應(yīng)當(dāng)只是有別的事,您別多想。”
聽了這話,孫氏拍了拍他的手,輕輕點(diǎn)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但心里卻是怎么都不相信。
她最了解孟玉翡了。
看似豁達(dá)寬容,其實(shí)心眼極小。
而且他們都不知道,孟玉翡每次去清音堂,無論何事,都得先割一大碗的血。
每次回來,孟玉翡的臉色不僅難看,還得養(yǎng)好一陣子才能恢復(fù)元?dú)狻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