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雙小狗一樣濕漉漉的眼睛里滿滿都是懇求,好像孟月臨拒絕他的話,下一刻他就會耷拉下耳朵一樣。
孟月臨對溫硯景本來是有點不滿的,因為阿鬼算是因他才“失蹤”,而她也只能賭一個可能。
但此時此刻,看著他的表情,又看著手里的信,她忽然意識到,阿鬼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能在淮王府過得輕松自在。
“好?!?/p>
收斂心緒,孟月臨低低應了一聲,而后揚了揚手里的信:“以后你再找到這些信,都要拿來給我。”
聞言,溫硯景面色一喜,立刻道:“那我可以看嗎?”
孟月臨點頭。
溫硯景更高興了,轉身用力給了霍忱一拳頭:“你聽到了嗎霍忱!小神仙愿意收我當小弟,還讓我看信了!”
霍忱:
我聽到了祖宗,你能不能輕點,我還是個傷患?。?/p>
小槐不知道從哪里跳了出來,拽著孟月臨的袖子,仰著腦袋也一臉可憐:“小仙師都讓大傻子當你的小弟了,為什么不收了我當你的奴才?”
孟月臨無語,伸手捏了捏他圓鼓鼓的臉蛋,道:“他是你的契主,我收了他跟收了你也沒什么區(qū)別?!?/p>
小槐被捏著臉,不服道:“怎么會沒有區(qū)別,他像個賺差價的中間商,有他在我們都不能更親了!”
話音落,都不等孟月臨開口,溫硯景單手將他從地上抄了起來,托著他的屁股大聲道:“收你干嘛?端茶倒水我都會,拍馬溜須我擅長?!?/p>
“我還是淮王世子,皇帝是我堂弟,我身份高貴,要銀子有銀子,要地位有地位,你有啥?”
他說著,單手將小槐掂了掂,一臉嫌棄:“況且你還不愛穿褲子,單這一條就直接被淘汰了,小神仙這么厲害,跟班卻是個光屁股小屁孩,怎么聽怎么怪!”
小槐:
他被溫硯景一番話說得,從氣鼓鼓到眼淚汪汪。
最后轉頭對著孟月臨大哭:“小仙師,我不穿褲子是因為我要扎根修煉,穿一條壞一條,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,嗚哇——”
他哭得慘兮兮。
但溫硯景卻毫不留情,將他團吧團吧,丟進了他每天泡澡的銅盆里。
“等你有一條不會壞的褲子,再來求小神仙收了你吧,現(xiàn)在我才是小神仙的首席小弟,哼!”
說完,他雙手叉腰,驕傲的樣子充滿了孩子氣。
這一刻,霍忱忍不住嘆氣。
世子爺現(xiàn)在才十四歲,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好地長到十八。
這么想著,他看向孟月臨,眼神里滿是期待。
孟月臨和溫硯景一起離開了越月硯臺,踏上了去宴仙樓的馬車后,霍忱被淮王妃的人叫到了碧曦園。
“昨天到底怎么回事?”
淮王妃坐在上首座上,臉色嚴肅地問道:“聽說月硯臺鬧騰了許久,夜深了反而什么都看不見了?”
霍忱低著頭:“回王妃的話,世子妃說,昨日世子在宴仙樓遇到一些意外,受到了刺激,所以神魂不穩(wěn),她給世子喂了穩(wěn)固神魂的藥后,世子的靈魂得以壯大?!?/p>
“昨夜之所以鬧騰,是因為如今世子的靈魂已經十四歲了?!?/p>
一聽這話,淮王妃立刻就坐直了身子:“當真?我兒竟恢復得這般快?那他的身體可有大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