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這一切,他沒有繼續(xù)檢查剩下的套子,而是將之前所有布下的套子、夾子,無論空的還是有收獲的,全部收了起來。
他又在附近轉了一圈,很快就在不遠處的雪地上,發(fā)現(xiàn)了幾串新的、更小的梅花狀腳印。
林子里不止一只,這是一窩。
但現(xiàn)在不能再下了。這種“大皮”精得很,一窩里要是丟了一只,剩下的很快就會遷走,再想找就難了。
得等開了春,再來。
李澤背著包,原路返回山洞。
洞口,郝軍和郭興邦已經(jīng)用砍下來的樺木和藤條,做出了一個簡易爬犁的雛形。
“咋樣澤子,有貨沒?”郝軍看見他回來,隨口問了一句。
李澤沒說話,走到洞口,把背包卸下,從里面掏出那只通體烏黑的紫貂,扔在雪地上。
“我操!”
郝軍的眼珠子瞬間就直了,他一個箭步?jīng)_過去,也顧不上冷,直接跪在雪地里,用兩只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只紫貂捧了起來。
“大皮!真是大皮!還是個極品!”郝軍的聲音都有些顫抖,“澤子,你這你這是啥運氣!這玩意兒比看見熊瞎子還難!”
郭興邦也湊了過來,看著郝軍手里那只小獸,滿臉不解:“軍哥,這這就是澤子哥說的那個值二百塊的?”
“二百?”郝軍抱著紫貂,就跟抱著個寶貝疙瘩似的,“二百塊錢你都買不著它一根尾巴毛!就這品相,送到哈爾濱那些大地方,沒這個數(shù),人家老板都不帶正眼看你的!”
郝軍伸出一個巴掌。
“五百?”郭興邦的心跳開始加速。
“最少!”郝軍斬釘截鐵,“蓋兩間半大瓦房,綽綽有余!還能給你姐置辦一份最風光的嫁妝!”
郭興邦徹底不說話了。
他呆呆地看著那只紫貂,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有了這筆意外之財,三個人干活的勁頭更足了。他們很快就把爬犁做好,將兩頭凍硬的狍子、一小罐獾子油,還有那只被小心包裹好的紫貂,全都捆了上去。
拉著沉甸甸的爬犁往山外走,雖然累,但每個人心里都熱乎乎的。
路過小北溝陽坡的時候,李澤又帶著他們去檢查了之前下的最后一批套子。
這次的收獲同樣喜人。
四只肥碩的野雞,三只俗稱“跳貓子”的松鼠。
往爬犁上捆最后一只野雞的時候,郝軍一胳膊肘捅了捅郭興邦。
“興邦,跟你打聽個事兒?!?/p>
“啥事啊,軍哥?”
“你覺得,我們春林咋樣?”郝軍擠眉弄眼地問。
郭興邦撓了撓頭,老實回答:“春林哥人挺好的,就是話少了點?!?/p>
“話少是實在!”郝軍一拍大腿,“我跟你說,你姐要是跟了他,保管不受一點委屈!你看我們這趟出來,又是狍子又是大皮的,等回去了,春林那小子肯定得把錢都交給你姐保管!”
“這事我姐說了算。”郭興邦的臉有點紅。
李澤在旁邊聽著,也笑了:“興邦,你姐夫他們一家人都挺看好春林的。這事兒要是能成,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?!?/p>
郝軍又補充道:“就是!到時候你就是春林的親小舅子,他敢不對你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