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毅珩站在原地,深邃的眸子里,透出幾分內(nèi)疚和自責。
他想要去抓她的手,然而她已經(jīng)走遠,徒留下寂靜的空氣。
最后他握緊拳頭,低下頭應了一聲:“好,你說離婚那就離婚?!?/p>
其實也挺好的。
他不能給她一個孩子,這一直是他內(nèi)心的負擔,能夠放手讓她去追逐更好的生活,他就不用那么糾結(jié)了。
洗完衣服,兩人終究還是要睡在一張床上。
關(guān)燈之前,沈南喬特地看了一眼傅毅珩,發(fā)現(xiàn)他沒什么反應,她垂下眉眼,睫毛忽閃忽閃的,將眼底的情緒全部掩藏起來。
他沒說話,徑直躺在床上,一片沉默。
沈南喬也不出聲,這時候她腦子里已經(jīng)盤算好了和傅毅珩離婚之后財產(chǎn)要如何分配。
然而隨著夜幕越來越沉重,原本躺在她身旁似乎已經(jīng)沉睡過去的男人忽然起身,躺在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。
沈南喬往墻壁里面挪,他也跟著挪過來。
兩人緊緊貼著,呼吸錯亂。
沈南喬原本就沒什么睡意,被他這么一擠更加清醒了,她睜開眼斥聲道:
“傅毅珩,你沒事離我這么近干什么?動來動去的,爺爺還睡在旁邊呢,你當心吵醒他老人家?!?/p>
“我想離你近一點?!?/p>
耳邊響起男人不帶溫度,卻又比往日要柔和一些的聲音。
這幾夜,傅毅珩沒有睡過一晚好覺,因為腦海里反反復復想起她的音容笑貌。
他在同她結(jié)婚的那天就已經(jīng)做好了心理預設,他沒辦法給她正常的幸福,所以他隨時接受她另嫁他人,把每一天都當作和她在一起的最后一天。
可是真到了這一天,他的心臟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啃咬一般。
每分每秒都是痛徹骨髓的痛。
他真的能做到瀟灑放她走嗎?
“暫時、不離婚好不好?”男人聲音低沉,夾雜著幾分不同于以往的卑微和懇求。
沈南喬頓了頓,轉(zhuǎn)過身:“你想通了?”
而后,她又注意到他話語里的那個暫時,臉色沉下來:“你的意思,遲早有天要和我離婚是不是?”
她話音落下,傅毅珩一陣沉默。
不是他要離婚,而是這樣的生活,她遲早有天會人受不了。
她才十九歲,往后還有大好的人生。
沈南喬一看傅毅珩這反應,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篤定他們有天會離婚,莫名的心臟一抽搐,不想繼續(xù)談論這個話題了。
她忍著這些天積攢的怒火,問他:“傅毅珩,你那天是不是聽到了沈念念的話,所以這幾天一直故意不會來?”
傅毅珩表情僵硬了幾許,還是沒回話。
看他這樣,沈南喬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。
“我特別不明白一件事情,你和沈念念訂婚,我從來沒有為這件事情和你生過氣,也沒有懷疑過你,那為什么你總覺得我對周一斌會有什么感情?
而且你話為什么只聽一半?我后面問你,你還說你沒聽見,這種從前發(fā)生過的事情,現(xiàn)在是沒辦法挽回的,你心里有想法,咱們可以光明正大說開,你這樣躲著不回家不溝通,你是想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