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兩人一個(gè)唱紅臉一個(gè)唱黑臉,倒是把安苓歌說成了個(gè)心狠手辣的人。
皇后瞥了李氏一眼,才道,“如若事實(shí)當(dāng)真如此,安大小姐自然是要受罰的?!?/p>
她威嚴(yán)的目光看向安苓歌,“安大小姐,連李貴妃都說你推了她落水,你可有什么話說?”
安苓歌看見她眼里的深意,不卑不亢,“回皇后娘娘的話,推李貴妃落水的不是臣女,兇手另有其人。”
“哦,那安大小姐倒是來說說,兇手到底是誰?”皇后好整以暇地看著安苓歌,語氣仍舊沒有什么變化。
安苓歌眸子看向李氏,“兇手正是李貴妃的姐姐李氏!”
“大小姐,你休要血口噴人!”李氏大叫一聲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,“我是貴妃娘娘的親姐姐,我怎么會(huì)害她落水?大小姐就是著急為自己脫罪,也不能把罪名推到我的身上來。”
“姨娘莫要著急為自己辯解?!卑曹吒杷菩Ψ切Φ乜粗爱?dāng)時(shí)站在明心湖邊的,只有李貴妃,你,我三人,宮女們站在三步之外,可有此事?”
李氏不明所以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安苓歌又道,“也即是說,能讓李貴妃落水的,只有你我二人,當(dāng)然,李貴妃也可以自己跳下去。”
“貴妃娘娘怎么可能自己跳下去,就是為了陷害你嗎?”李氏嘲諷地看著安苓歌,心里卻有些發(fā)虛。
安苓歌順著她的話,“按照姨娘的說法只能是你我其中一人,推了李貴妃下水?!?/p>
皇后看向安苓歌,“難道這便是安大小姐的證據(jù)?”
“臣女只是說,既然我和姨娘都有嫌疑,那么姨娘說是臣女推了李貴妃下水,臣女自然也可以說是姨娘推了李貴妃下水。”安苓歌淡定自若,有條有理地道,“至于那宮女,她站在三步之外,怎能看清那推李貴妃下水的人,到底是我還是姨娘?”
“說的有理,可安大小姐也沒有證據(jù)吧?”皇后不為所動(dòng),“若安大小姐拿不出證據(jù)證明自己的清白,本宮可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放過你。”
“臣女沒有證據(jù)。”安苓歌神色不變,話鋒一轉(zhuǎn),“但臣女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。”
安苓歌指著李貴妃,聲音清脆,“皇后娘娘請(qǐng)看,李貴妃今日所穿的是天蠶絲織造而成的料子,這料子極為輕薄,所以李貴妃還披了一條絳紫色的小襖御寒。”
皇后的目光落在那天蠶絲織造的料子上,眼底深處劃過一絲痛恨。
漠北上供的蠶絲錦繡,她宮里也只得了一匹,李貴妃卻能做一件衣裳出來,真是深得圣寵!
雖然這么想著,皇后面上卻分毫不顯,“安大小姐想說什么,不如直言?!?/p>
安苓歌笑了笑,“絳紫色的染色技藝是半年前才發(fā)現(xiàn)的,因此并不完善。這絳紫色的衣衫最忌放在潮濕的地方,否則便會(huì)出現(xiàn)輕微的掉色。偏偏李貴妃在明西湖那等水汽蔓延的地方待了有半刻鐘,絳紫色小襖早已掉色,皇后娘娘不妨看看,姨娘的手上是否有紫色?!?/p>
李氏聞言心中大驚,下意識(shí)便把手往身后藏了藏。
千算萬算,漏算一點(di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