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女渾身發(fā)抖,淚流滿面,見此蕭硯之也沒怪她不請自來的罪。
“說說,怎么了?”
“奴婢在青蕪小姐底下做事,可小姐最近開始對我們趕盡殺絕……”
蕭硯之緊皺眉頭,在他眼里,謝青蕪從不是這樣嗜血之人:“她為何要這樣對你們?”
“因為小果根本就沒有給她送墮胎藥,那是她胡編亂造的!我那晚剛好看見了,我害怕青蕪小姐牽連于我,就沒敢說出真相。可她不知怎的,聽說底下有人知道這事,就開始一個個的審訊?!?/p>
蕭硯之頓時覺得脊背發(fā)涼,桌子邊上的花瓶被碰倒,“啪”的摔落在地,碎成兩半。
他聲音幾乎嘶?。骸安椋〗o我查清楚!”
頓了頓,他又說:“將這一個月青蕪做的所有事都查查?!?/p>
當他的貼身暗衛(wèi)給了他厚厚一沓謝青蕪的罪狀時,他氣得喘不過氣來。
成婚當日,婚服上起火的白磷是謝青蕪自己放的;
廚房送去的安胎藥,是她偷偷替換成了墮胎藥,又怪罪在小果身上;
謝婉凝被關進柴房時,她故意吩咐下人不許送去吃食,讓謝婉凝餓了三天三夜;
他不曾想到,那個他以為溫婉賢良的女子,竟藏著這般狠毒的心腸!
蕭硯之怒急,將手中的罪狀全部扔在地上,又把桌子掀翻在地:“將謝青蕪帶上來!”
片刻后,謝青蕪押了上來,可她臉上帶著從容,看到地上跪著的婢女后,還一腳踹去,婢女頓時噴出一大口血來:“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!敢背叛我!”
“夠了!”
蕭硯之目光冰冷如霜,大手掐住謝青蕪的脖頸:“謝青蕪,你做了這么多錯事,怎么還敢如此猖狂?”
謝青蕪喘不過氣來,臉漲得通紅,但她仍死死盯著蕭硯之,嘴角扯出一抹冷笑:“我有什么錯?是你答應母親兼祧兩房,也是你讓謝婉凝割腕獻血給我做補藥,更是你屢次偏愛我,讓我有了仗勢欺人的權利?!?/p>
“你明明愛的人是我,你為什么不敢承認?”
蕭硯之的手指微微一顫,她一字一句的質問,竟然讓他忽地啞口無言。
謝青蕪聲音軟下來,誘哄道:“硯之,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呢,你發(fā)火他可是都能聽見的?!?/p>
他眼底閃過一絲痛苦,腦子里滿是這三年來與謝婉凝的點點滴滴。
謝婉凝第一次叫他“相公”時臉上的羞怯,謝婉凝陪他燈下研墨的身影,謝婉凝雪夜里親手替他煎藥的認真,謝婉凝與他比試騎馬時的英姿颯爽……
他心中一震,仿佛被什么擊中一般,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蕭硯之忽然明白,自己心里真正喜歡的人是她!
“對,都怪你肚子里的孩子,所以婉凝才生氣離家出早,來人,端十碗紅花來!”謝青蕪終于慌了:“蕭硯之,你瘋了嗎?”
“一開始我就說過,我的妻子是婉凝,我和你不過是為了蕭家子嗣著想,我根本就不愛你!”
在蕭硯之舉著裝了紅花的碗給她強硬灌下去時,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