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江的勢力,在以一種外人看不懂的方式,悄然發(fā)生著蛻變。
時間,就在這種忙碌的建設(shè)中,又過了半個月。
這天,牛二風(fēng)塵仆仆的從劉家堡趕了回來。
他不僅帶回了劉江所有的家眷和工匠,還帶回來一個,讓劉江都有些意外的消息。
“少爺,那個鎮(zhèn)遠(yuǎn)將軍高顯,派人來了?!?/p>
“人呢?”
劉江的眼睛瞇了起來。
“就在城外,說說是奉了將軍的命令,前來犒軍,還帶了上百車的糧草和軍械。”
犒軍?
劉江冷笑。
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。
“讓他們進(jìn)來?!?/p>
“不過,只許使者一個人進(jìn)來,車隊,留在城外?!?/p>
很快。
一個穿著校尉服飾,神情倨傲的年輕將領(lǐng),就被帶到了縣衙大堂。
他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劉江,只是隨意的拱了拱手。
“你就是劉江?”
他的語氣,充滿了審視和不屑。
“我家將軍聽聞你在此地聚眾,還占了青州府城,特命我前來,宣讀將軍將令?!?/p>
他說著,從懷里,掏出了一卷黃色的綢布。
“鎮(zhèn)遠(yuǎn)將軍令:青州劉江,殺匪有功,守城有勞,特封為討賊校尉,即日起,整合麾下兵馬,三日后,隨本將軍,共赴國難,清君側(cè),誅國賊!欽此!”
他念完,將那將令往桌子上一扔,下巴抬得老高。
“劉校尉,接令吧?!?/p>
那姿態(tài),仿佛給了劉江一個天大的恩賜。
大堂里,安靜的可怕。
牛二站在劉江身后,手已經(jīng)按在了刀柄上,他看著那個倨傲的校尉,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。
劉江沒動。
他甚至沒去看那卷黃色的綢布,他的目光,就那么看著那個年輕的校尉,臉上沒什么表情,像是在看一個跳梁的小丑。
“劉校尉,接令吧?!?/p>
那個年輕將領(lǐng)又重復(fù)了一遍,語氣里已經(jīng)帶上了一絲不耐煩。
他覺得,自己屈尊降貴來到這個窮鄉(xiāng)僻壤,宣讀將軍的將令,已經(jīng)是給了這個泥腿子出身的家伙天大的面子。
對方,應(yīng)該立刻跪下,感恩戴德的接旨。
可劉江,只是笑了笑。
“校尉?”
“嗯?!?/p>
劉江站起身,一步步的,從臺階上走了下來。
他走得很慢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。
他走到了那個年輕將領(lǐng)的面前,個子比他高了半個頭,就那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。
“你家將軍,手底下有多少人?”
年輕將領(lǐng)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。
他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。
“我家將軍麾下,帶甲之士三萬!皆是百戰(zhàn)精銳!不日即將兵臨城下!”
“三萬”
劉江點了點頭,好像在思索著什么。
“是不少?!?/p>
年輕將領(lǐng)的臉上,露出了一絲得色,他以為劉江怕了。
“那你呢?”
劉江又問。
“你手底下,有多少人?”
“我”
年輕將領(lǐng)更加得意了。
“本校尉,統(tǒng)領(lǐng)五百親兵!”
“哦?!?/p>
劉江的臉上,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,那笑容,很燦爛。
“也就是說,我殺了你,你家將軍,就少了五百零一個兵?!?/p>
年輕將領(lǐng)的笑容,僵在了臉上。
他這才意識到,自己面前這個年輕人,眼神里根本沒有半分敬畏。
只有,戲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