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種高壓之下,倒也沒有人敢鬧事,可私底下一些小動作,卻開始多了起來。
這天,劉江正在巡視城防,牛二壓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半大老頭走了過來。
“少爺!這個老東西,是咱們糧倉的一個管事,被我們的人發(fā)現(xiàn),他竟然在偷偷往自己家里倒騰糧食!我們從他家里搜出來了足足三大袋白面!”
牛二臉上滿是憤怒。
現(xiàn)在,糧食就是命,這老東西偷糧食,就是要全城人的命!
那個管事老頭一看到劉江,就嚇得癱軟在地,不住磕頭:“莊主饒命!劉大人饒命啊!
小人小人是一時糊涂!小人再也不敢了!
小人家里還有八十歲的老母,三歲的孩兒,他們他們不能沒有我啊!”
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劉江靜靜地看著他,沒有說話,直到那老頭哭得快要沒氣了,他才緩緩開口:
“你說的,很對。
你的老母、你的孩兒不能沒有你,可這城里幾萬口人,他們誰又沒有父母妻兒呢?
你為了你一家人活命,就要讓這滿城的人去死嗎?”
他的聲音很平靜,卻讓那老頭如墜冰窟。
“我”
他啞口無言。
“拖下去。”
劉江揮了揮手:“就在這城墻上,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吊死,把他家里搜出來的糧食分給今天干活最賣力的一百個人。
另外,傳我的話,從今天起,戰(zhàn)時再有任何偷盜、倒賣糧食者,一律滿門抄斬。”
“是!”
那老頭被兩個親衛(wèi)像拖死狗一樣拖了下去。
很快,城墻上就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,還有那老頭絕望、被堵住嘴的嗚咽聲。
所有正在干活的民壯都停下了手里的活,看著那個在半空中不斷掙扎的身影,眼中充滿了恐懼—對劉江的恐懼。
可同時,當(dāng)他們看到那三袋白花花的面粉被分發(fā)到那一百個干活最賣力的人手里時,眼中又多了一絲別樣的光—是希望,也是近乎狂熱的崇拜。
他們知道,跟著這位新主子,只要你聽話、肯賣命,就真的能活下去。
處理完這件事,劉江回到了縣衙的后院。
這里已經(jīng)被他改造成了他的私人領(lǐng)域。
伶兒、小薰、小玥、陳家五姐妹,還有那個張敬之的女兒張嫣,總共九個女人,都住在這里。
他一走進(jìn)來,原本還有些說笑聲的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所有的女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計,站起身,對著他躬身行禮,臉上都帶著敬畏。
劉江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這種感覺,他點了點頭,徑直朝自己的書房走去。
可路過院子角落的時候,他的腳步頓了一下。
他看到,張嫣—那個縣令的女兒,正一個人在角落里拿著一根木棍笨拙地比劃著。
她的動作很可笑,軟綿綿的,沒有半分力道,一看就是個四體不勤、五谷不分的大小姐。
可她的眼神卻很認(rèn)真,甚至還帶著一絲與她柔弱外表完全不符的狠勁。
劉江饒有興致地走了過去。
張嫣看到他,嚇了一跳,手里的木棍差點掉了。
“大大人。”
她的臉有些白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劉江淡淡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