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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4 (第1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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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欲開口,忽聞廊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
"公子,茗薇小姐突發(fā)高熱,正在東廂哭鬧不止"小廝跪在門外稟報(bào)。

沈硯川眉頭微蹙,隨手將玉佩擲給小廝:"去請大夫。"

轉(zhuǎn)身執(zhí)起我的手,溫?zé)岬拇讲吝^耳垂:"今夜我命人備你愛的蟹粉獅子頭,早些回府可好?"

這情態(tài)忽叫我憶起當(dāng)年——

他策馬闖入詩會,當(dāng)眾將我扛上馬背。回府后強(qiáng)壓怒意,玉簪在掌心攥出裂痕,卻只啞著嗓子問:"沅兒,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收心?"

喉間驀地發(fā)緊。

"好。"我終是垂眸,"沈硯川,我再信你這一回。"

"若你敢欺我——"

我指甲深深掐進(jìn)他掌心,

"那便此生此世,永不相見。"

沈硯川低笑,薄唇輕吻我微紅的眼尾:"沅兒,為夫何曾對你說過半句虛言?"

暮色四合時(shí)我回到沈府,卻不見夫君蹤影。

沈茗薇一襲素衣坐在廳中,燭光映得她面色青白如鬼魅。

"給你發(fā)了帖子,怎的不來賞花?"她冷聲質(zhì)問。

我拂袖而過:"有何必要?"

她突然攔住去路:"你與兄長說了什么?為何要我搬去老宅!"

我懶得理會,卻見她猛地抄起案上青瓷瓶砸來——

"砰!"

瓷瓶在額角炸開,碎瓷混著鮮血滾落,金絲海棠的花刺在我手臂劃出數(shù)道血痕。

就在這時(shí),府門轟然洞開。

沈茗薇抓起一片碎瓷抵在雪白皓腕上,淚落如珠:"茗薇不過是想向嫂嫂賠罪何至于逼我至此!"她突然凄厲一笑,"是不是我死了,嫂嫂才會稱心?"

"茗薇,莫要胡鬧!"

沈硯川臉色驟變,箭步上前奪下瓷片。鮮血已順著她手腕蜿蜒而下,染紅素白袖口。

"兄長"她氣若游絲地?fù)u頭,"茗薇自知是多余之人往后再不會礙嫂嫂的眼了"

"閉嘴!"沈硯川打橫抱起她,朝門外厲喝,"備馬車!去回春堂!"

錦袍翻飛間,他自始至終未看我一眼。

"沈硯川!"我踉蹌追出兩步,"她自己劃的傷!與我何干?"

回答我的只有遠(yuǎn)去的馬蹄聲。

我頹然跌坐在青石階上,胸口如被利刃洞穿。那滿地碎瓷映著月光,仿佛將我整顆心也割得支離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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