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一頓,旋即恭敬答:“少爺,是郁小姐上次搬家留下的箱子,吩咐交給您的?!?/p>
可惜,每次一提郁梨,沈辭便沉臉打斷。
讓他壓根沒機會開口,將箱子交給他,只好命人安妥放在郁梨之前的房間里了。
“郁梨特意留下的,不看看?”
謝今逢輕倚在欄桿上,側頭看沈辭。
沈辭面色平靜,無波無瀾,依舊是那副冰山樣,仿佛什么事都無法掀起他心湖一點波瀾。
可只有他知道,自己有多不對勁。
手垂落在身側,在無人看見的角落不自覺攥緊,指骨都泛白。
他不知道郁梨還留了箱子,她能留下什么?
直覺告訴他,不會是他想看見的東西。
額角又開始泛疼,沈辭深深闔了闔眼,片刻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。
沉緩而冷,是他對郁梨一貫的態(tài)度。
“不看,扔了吧?!?/p>
頓了頓,他又抬眼望向這件早無生氣的房間,道:“清理一下,改成雜貨間吧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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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鐘滴答報響,郁梨終于從辦公桌前抬起頭,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。
推開窗,冷空氣涌進胸腔,終于驅散了一點工作一天的勞累。
她在外面的花壇埋了很多花草綠植的幼苗,只是剛種,現(xiàn)在還是光禿禿的幾根草。
當牛馬果然很累,她暗嘆。
但學姐對她很好,特許她居家辦公,為她省了不少人際交往的苦,每天對著電腦盯數(shù)據(jù)改程序,雖然也時常忙得頭昏腦漲,但很開心,也很自在。
晚風吹了一會,她突然皺起眉。
十二點了,方星悅怎么還沒回來?
她雖然貫徹忙不死就往死里忙的宗旨,但這些天她還是會九點十點就放過自己的。
郁梨點開微信,發(fā)現(xiàn)和方星悅最后的一條消息是在下午三點。
方星悅開心地說她們的模型有望和弘庭合作,讓她加緊修復測試幾個bug。
郁梨有些疑惑,正準備發(fā)條消息問問,耳邊就響起一道尖銳的剎車聲。
說曹操曹操到,方星悅終于回來了。
卻是帶著滿身怒氣回來的,她步伐邁地很快,風衣衣擺把風劃地獵獵作響。
她推門而入,沒等郁梨開口,便沉聲道:“小梨,對不起,是我錯了?!?/p>
郁梨一臉懵。
方星悅面色很平靜,但平靜更像是某種被氣瘋了的結果。
她說:“上次只讓你潑金悅一杯酒,是我失策?!?/p>
“我應該再多扇她兩巴掌的?!?/p>
郁梨端了杯溫水遞給她,又拍了拍她的肩,比了個很簡單的手語:【怎么了?】
能把方星悅氣成這樣,大概不是什么好事。
方星悅脫了風衣,泄憤般扔到沙發(fā)上,終于破口大罵:“金悅開八位數(shù)挖走了我們一個算法骨干,他走就走,還把我們整個核心數(shù)據(jù)盜走了!”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金家想涉足人工智能賽道很久了,但市面上競爭這么大,他們一直沒做出什么水花?!?/p>
“現(xiàn)在倒好,短時間居然做出一個和我們差不多的模型,先一步和弘庭提出合作?!?/p>
“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啊?”
她說得牙癢癢,猛灌幾口水,又卸下氣了。
“對不起”她低聲說,不敢看郁梨眼睛,“是我識人不清,讓你這么久的心血都白費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