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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冥沒有殺死父皇。
那一刻，我以為他會給父皇一個痛快。
可他沒有。
黑色煞氣從父皇胸口的傷口鉆入，腐蝕著他的五臟六腑。
父皇慘叫著想要掙扎，卻被無形的力量死死按在龍椅上。
“死？你想得太美了?！毙じ┥砜粗富?，眼中滿是惡毒的快意。
粗重的鎖鏈從虛空中延伸出來，將父皇牢牢捆在龍椅上。
每一根鎖鏈都死死勒進他的血肉中。
父皇想死，卻死不了。
煞氣在他體內游走，修復著致命的傷勢，卻讓腐爛的痛苦加倍放大。
他的皮膚開始潰爛，露出森森白骨，可心跳依然強勁有力。
“你要我活著看什么？”父皇嘶啞著聲音問道。
玄冥沒有回答，只是輕撫著他的臉頰。
那觸感冰冷刺骨，讓父皇忍不住顫抖。
“看著吧，我的好皇帝?？纯茨阕顚氊惖奶?，是如何為你開疆拓土的?！?/p>
殿門大開。
外面是人間煉獄。
鳳子衿好像恢復了一絲神智。
他站在太廟廢墟上，渾身黑氣繚繞。
身邊跟著密密麻麻的妖物，每一只都散發(fā)著令人作嘔的腥臭。
“父皇，兒臣回來了?！兵P子衿轉過頭，對著龍椅上的父皇露出詭異的笑容。
那笑容讓父皇膽寒。
這還是他的兒子嗎？
“殺光他們?！兵P子衿揮手，聲音毫無感情。“一個不留。”
妖物們嘶吼著沖向皇城各處，撕咬著每一個還在呼吸的人。
慘叫聲此起彼伏，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。
父皇想閉眼，卻被煞氣強行睜開眼皮。
他必須看著。
看著自己一手培養(yǎng)的太子，屠殺著整座皇城。
“不住手”父皇拼命掙扎，鎖鏈勒得更緊?！白玉疲阈研?！”
鳳子衿聽到呼喚，緩緩走向龍椅。
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，每一步都踩在父皇的心上。
“父皇，您在叫我嗎？”他歪著頭，表情天真得讓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不是子衿你不是我的兒子”父皇聲音顫抖。
“我當然是。”鳳子衿蹲下身子，伸手撫摸著父皇腐爛的臉頰?！澳钐蹛鄣奶樱尿湴?，您的希望?！?/p>
父皇想要躲開，卻動彈不得。
“您忘了嗎？您說過，只要我能成為明君，做什么都可以?！兵P子衿的聲音越來越輕，“現在我在統(tǒng)一天下啊，父皇應該高興才對?！?/p>
“這不是統(tǒng)一！這是屠殺！”
“有區(qū)別嗎？”鳳子衿站起身，眼中閃過困惑?！胺凑Y果都一樣，天下都是我的。”
父皇看著這張熟悉卻陌生的臉，心如刀絞。
他想起小時候的鳳子衿，那個會因為踩死一只螞蟻而哭泣的孩子。
現在卻能面不改色地下令屠城。
“朝歌”父皇喃喃自語，“朝歌回來”
聽到這個名字，鳳子衿的表情瞬間扭曲。
“又是她！”他猛地轉身，眼中燃起怒火。“為什么到現在您還在想著她？她已經拋棄您了！”
“她沒有拋棄我！是我是我趕走了她”父皇痛苦地閉上眼睛。
“那就讓她永遠回不來！”鳳子衿獰笑著，“等我殺光這里的所有人，就去找她。讓她看看，她的父皇是怎么死的。”
“不要傷害朝歌！”父皇拼命掙扎，“求你！不要傷害她！”
玄冥在一旁看著這出好戲，發(fā)出愉悅的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