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玄穿著一身玄色錦袍,身姿挺拔面容俊朗,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絲陰郁。
他又變回了那個權傾朝野的睿王,而不是需要靠假死脫身的駙馬。
他一進來,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,眼神復雜得像一張網。
我沒有理會他,只是垂下眼眸,專心做著顧清辭的助手。
顧清辭診了很久才收回手,表情平靜地說:“公主不是病,是中毒?!?/p>
“中毒?!”蕭玄的表情瞬間變得震怒。
“怎么可能?誰敢在府里下毒?”
“下的不是急性毒藥,而是一種慢性毒?!鳖櫱遛o淡淡地說。
“此毒無色無味,混在飲食中,日積月累,會慢慢侵蝕人的五臟六腑?!?/p>
“若我沒猜錯,公主殿下中毒至少已有半年了?!?/p>
蕭玄的臉瞬間變得慘白,他喃喃道:“半年”
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“有救嗎?”他抓住顧清辭的衣領,厲聲問道。
“你必須救活她!否則,我要你們所有人都陪葬!”
顧清辭被他抓著,卻毫不畏懼,只是搖了搖頭。
“抱歉,毒已入骨,回天乏術?!?/p>
“不!不可能!你不是神醫(yī)嗎?你怎么會救不了她!”
他忽然轉向我,像是找到了發(fā)泄口。
“是你!一定是你這個叛主的奴才!是你懷恨在心,暗中勾結外人給她下的毒!”
我被他這頂帽子扣的莫名其妙,于是抬起了頭。
“王爺,你是不是忘了,三年前,你就已經死了?!?/p>
“我替你守了三年的皇陵,哪來的時間去勾結外人給公主下毒?”
蕭玄心虛了一瞬,下一秒猛地睜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看著我。
“你,你的嗓子,你怎么會”
我向前走了一步。
“王爺,你還記得半年前在鄰國邊境的茶樓下嗎?”
“你曾親口對公主說,我不過是你金蟬脫殼的一枚棋子,一條聽話的狗?!?/p>
蕭玄的臉色瞬間鐵青。
他踉蹌著后退一步,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。
“你,你聽到了”
“是,我聽到了。”我平靜地說。
“王爺,你演得真好,把所有人都騙了,包括我這個你眼中最蠢笨的工具?!?/p>
“阿塵”他眼神里第一次出現了慌亂。
“我當初那么做,是有苦衷的”
“苦衷?”我輕笑出聲。
“你的苦衷,就是拋棄為你守陵的棋子,在這里另娶新歡嗎?”
“不!不是那樣的!”他急切地想解釋,想上前抓住我。
顧清辭卻上前一步,擋在了我的身前。
“蕭玄,請你自重,阿塵現在是我的伙計?!?/p>
蕭玄看著擋在我身前的顧清辭,眼中的悔恨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到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,被他隨意丟棄的棋子,再也不會回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