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土匪還土匪
三當家怒道:“老子給你們當牛做馬這么多年,你他娘的現(xiàn)在栽贓嫁禍老子?你別忘了!老子大字不識一個!別說那勞什子賬本不在老子這!就是在!老子八成也當草紙擦屁股了!”
這話話糙理不糙,司離食指輕點著扶手,賬本不會在三當家那,可他既然管著鐵的運輸,想必也知道買家有哪些。
顯然聞道也是這么想的,見司離思索,他勸道:“與其找賬本,你不如審問他,得了買家的消息,于你背后的人也可交差!你若是不再追究賬本,這山寨內的錢財我可以做主分你一半!”
聞道并不知司離身份,但知道些官場深淺,此時只以為他們一行人是林淮安的政敵,眼見著山寨的根基要被查到,無奈之下只能來一招禍水東引,犧牲三當家一個,保住全山寨。
若說政敵,他倒也沒想錯,只是他萬萬沒想到,這政敵會是晉陽王世子爺,還是世子親自深入虎穴來查。
是以他這話一出,引得文豐嗤笑一聲,“二當家放心,這買家我們要查,山寨內的錢財我們也要拿,哦不止這山寨,整座礦山我們主子都要了!”
他語氣囂張,講話比土匪還土匪。
聞道這才察覺這群人的身份不一般,他皺眉看向司離,問道:“李四你到底是誰?”
司離冷眼看著,不發(fā)一言。
這會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,臨出發(fā)時曾跟林淮安說過,他們會直接返回晉陽王府,這寨子里人多眼雜,今次暗衛(wèi)帶的不多,難免會有漏網(wǎng)之魚。
文豐走到三當家面前,一把抓住他的后領,把人薅了起來,“三當家,我家姑娘的手段你應該見識過了,你也不想受那種酷刑吧?”
三當家怒吼道:“聞道你個狗東西!”
林清清出來時,恰好聽到這句,忍不住側目看了過去。
司離不著痕跡瞥了眼三當家,冷冷道:“若是不會說話,舌頭就別要了!”
文豐秒懂,一把按住三當家的后脖子,將人按跪在司離面前,低聲威脅:“三當家,在我家姑娘面前可別說這些不中聽的,若是污了姑娘的耳朵,你就是有八百條舌頭都不夠割的!”
林清清扯了扯嘴角,沒說話。
她身后,眠兒在小雨的攙扶下走了過來,離近了看見聞道的樣子,她立刻推開小雨,沖了過去,眼淚嘩嘩地流。
“夫君夫君你怎么樣?”她跪倒在地,扶著聞道,看到他背后的傷口,小心翼翼地避開,臉上滿是心疼,淚水不斷。
聞道強撐著坐起身,抹去她臉上的淚水,低聲命令道:“眠兒,我沒事,我沒事!你什么都不許說!”
眠兒搖著頭看著他,邊落淚邊說道:“阿道,放棄吧好不好,我們助紂為虐這么多年,是時候該贖罪了!”
聞道冷喝道:“若是賬本公開,我們不會有好日子過了,再說你舍得孩子嗎?”
眠兒淚眼朦朧,左右為難。
司離見狀,給景豐使了個眼色,景豐揮劍直接挑破了聞道的腳筋。
“不要!”眠兒的話晚了一步,聞道已經(jīng)抱著雙腿側倒在地上。
持續(xù)的慘叫聲像是利刃劃過瓷盤發(fā)出尖銳的異響,夾雜著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抽噎哭喊聲,直令人膽戰(zhàn)心驚。
眼看著景豐又要舉劍,眠兒抱著人痛苦地喊道:“我說!不要傷他了!我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