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蘇沒有問韓非究竟是通過什么方法知道了此等秘密,對方既然已經(jīng)知道了,那過程就不那么重要。或許之前宮中有一些人的探子,或許這些探子的目的各不相同。但自己登基之后已經(jīng)暗中將皇宮的宮女太監(jiān),甚至是禁衛(wèi)軍都換了一遍,如今的咸陽宮是他的地盤。
扶蘇淡淡的看了韓非一眼,沉聲道:“李斯該死!但朕此刻正是用人之際,他他雖然大逆不道,但卻是最可用之人。”扶蘇頓了頓,接著道:“我大秦自然要以法治國!”
韓非聞言不由的松了一口氣,他雖然是儒家荀子的弟子,但荀子本身就是集成多家思想的一個奇人,韓非自然受了其師的影響,并沒有將自己拘泥于儒家的框架之內(nèi)。韓非本人更加崇尚依法治國,當(dāng)然這和荀子的“性惡論”有很大的關(guān)系。荀子認(rèn)為人之初,最原始的念頭是惡念,至于善念的發(fā)生是因?yàn)楹筇斓慕虒?dǎo)約束了人性的惡念。
因此,當(dāng)世一直充斥著人性善與惡的辯論,各有不同的見解,各方說的也都有一定的道理。韓非卻是十分贊成“性惡論”,所以他覺得人性本惡,那就需要法的約束!如今大秦既然一統(tǒng)天下,大秦的皇帝一言一行都將影響著天下的走向,所以他要弄清楚才行!
只聽韓非恭敬的道:“皇帝陛下真乃圣天子,大秦若想長治久安,就必須依法治國!”
怎料扶蘇此時卻是不由的搖了搖頭:“你錯了,朕是說依法治國,但并沒有說只依法治國!”韓非一臉的茫然,卻聽扶蘇接著道:“事物總是在不斷的變化之中,應(yīng)該根據(jù)實(shí)際采用最合適的方法。做事情不能將自己局限于一個框架之內(nèi),否則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!”
韓非聞言目中精光一閃,心頭不由的一震,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這位新帝,試探性的問道:“難道陛下是要采百家所長,以此來治國?如此做會不會有所沖突?”
扶蘇聞言卻是目中精光一閃,笑了笑道:“既然韓非先生都說了要采百家所長,那自然就不會有沖突,只會選擇最優(yōu)秀的方法來做成一件事,先生無需多慮!”
韓非聞言看向扶蘇的目光越發(fā)的不可思議,聲音都有些顫抖,只聽其接著問道:“陛下,難道終究還是要變法?方才陛下還說國策不可輕動,否則容易動搖國本嗎?”
“朕是說過國策不可輕動,但卻沒有說過國策不能動!”沉思了片刻其接著道:“我秦律將會不斷的補(bǔ)充完善,朕打算在原有的基礎(chǔ)上增加或者刪減秦律,如此起到優(yōu)化作用!”
“大秦在不斷的發(fā)展,就猶如一個人在不斷的成長,不能默守陳規(guī),否則就是自尋死路!”扶蘇的目光再次落在韓非的身上,他的目光充滿了智慧,只聽其接著道:“大秦的根基是百姓,無百姓不成國。秦律自然要根據(jù)百姓的需要去改變,否則不過是廢物一樣的東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