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律雙臂環(huán)胸,左看,右看,然后摸著下巴說:“妖化成功也沒什么變化啊?!?/p>
倪往目光落在她耳朵下方與衣領(lǐng)之間:“身上多了妖紋臉上的疤痕不見了”
“是嗎!”明月被瞧得有些不自在,身體微微不安地扭動著,“這樣不挺好的嗎?那你們還想要什么變化?我覺得會這樣就好了呀。”
蒙律瞧她扭動的模樣,呃了一聲:“我怎么覺得你現(xiàn)在現(xiàn)在有點像個娘們兒?!”
“我!你,你才娘們兒呢!哼!”趙明月哼了一聲,對著楚子晏說,“殿下你看蒙律,居然笑話我?!?/p>
楚子晏目光靜靜在她身上看了一圈,起身:“既然平安回來,就隨我回去?!?/p>
他舉步離開。
長平公主也跟著起身。
趙明月尾隨其后。
空音雪起來看著明月:“喂,就這么回去了?。课椅疫€沒問完呢”
明月頭也沒回,跟著楚子晏等人一起離開。
第二日,楚子晏與趙明月還有梁昭君一起用早飯,三人共坐一桌如同往常一般。早飯過后,梁昭君提議:“殿下,如今明月已經(jīng)回來,不如我們早日啟程離開空桑?!?/p>
趙明月給楚子晏端了一杯茶,楚子晏接過:“我們在空桑確實逗留了不少時間,也該回去了,明月覺得呢?”
趙明月坐下,坐姿規(guī)矩,雙腿并攏:“明月也覺得殿下該回金陵了,這一路耽擱了快一個月,皇上可得著急了?!?/p>
楚子晏捧茶,杯蓋在茶盞之上撥動,頭也不抬緩聲詢問:“明月會跟我一道回去吧?”
趙明月看了一眼長平公主,然后笑道:“當然,明月是殿下的福曌,自然會追隨殿下?!?/p>
“既然如此,等雨停便回金陵?!?/p>
梁昭君端起茶細細喝起來。
明月起身說:“殿下,若是沒什么事,明月就先退下。”
楚子晏:“外頭下著雨,明月若無事不如陪我下棋?”
“我與空音雪有事要說,殿下若悶的話找公主下棋便可,公主的棋藝遠在明月之上。”
說完明月恭敬退了下去。
十一月廿五,即便不是空桑之地也進入了寒冬臘月的時候,如今的雨夾雪更是天寒地凍,白色的屋檐下掛了冰棱,雨水順著冰凌滴落。
雨下得并不大,夾著雪花像潮濕的棉絮,地上濕漉漉的。
楚子晏黑發(fā)高束,瘦削的身子罩在一件貂絨斗篷之下,斗篷雪白的絨毛領(lǐng)子,襯托著他如花瓣一樣的臉,他站在廊檐下,習(xí)慣性地望著白茫茫的天空。
微微仰著的頭嘆了一口氣,白霧從淺淡的嘴唇里呼出,有幾分寥落。
這兩天主子的話特別少,與明月也不怎么說,蒙律都有些擔心了。
其實這也挺平常。
主子向來話就不多,只是打從明月辭行去煉妖池之后,主子就像回到了原來在靜安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時候,一天也沒見他說幾句話,幾乎都呆在房里,偶爾會在夜晚臨窗吹奏空寂的竹簫
以前蒙律沒聽過主子吹簫,大概是因為身體不好,氣不足,現(xiàn)在他卻很喜歡竹簫,即便不吹奏手里也會攥著,有時看著竹簫一看就是一上午。
這天這么冷,明月也在,見主子一人站在屋檐下,蒙律去把窩在室內(nèi)與長平公主取暖的趙明月揪了出來,推到了楚子晏身側(cè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