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她笑聲他看了過來，眼神欲怒還嗔，對她的笑聲很是不悅。
明月卻抓著他的手說：“殿下很喜歡明月牽著你的手？”
楚子晏別開視線，眼睫如扇：“要牽不牽可不都是明月的意思？”
明月捏了捏他冰涼的手指，遲疑了很久之后說：“其實離開殿下之后，我，我被鬼面抓到阿鼻道當(dāng)中去了，嗯怎么說呢，就是在那里邊呆了兩年多”
她揉著楚子晏的手指，沉默了好一會兒：“很多次都以為自己可能活不下來了，可是瀕臨死亡的時候，我總是很想再見你一面?！?/p>
說著又有點想哭，她卻笑著抬頭看靜靜望著她的楚子晏。他背著光其實她也不怎么看得清他的臉，也不怎么敢直視，只是雙手握住他的右手，看著他衣襟的角度，低聲繼續(xù)說。
“我逃出來了，但不是因為打敗了他。后來去過很多地方，見過很多人。很多人像你，可沒有一個是你。越是想見你，我就越往金陵更遠(yuǎn)的地方逃。因為如果鬼面來了，我沒辦法保護(hù)你。”
說完眼眶一熱，還要硬撐擠出笑容，就聽見楚子晏輕輕地嘆息，然后將她抱入懷里。
趙明月抽了兩聲淚水又沖出了眼眶。
不想讓他看見，所以一直把臉埋在他的胸前，把眼淚蹭滿他的衣襟。
“我該拿你怎么辦”他的聲音很低，微微沙啞。
說完抱緊她，小心翼翼將臉貼在她冰涼的發(fā)絲之上蹭了蹭。
“明月，趙明月你究竟是個什么人兒”
明月不回答，其實她不是特別喜歡哭的人，只是第二次還是在他懷里聲淚俱下。她也想問他，楚子晏你究竟是個什么人兒？
如此柔弱，卻每次擁抱都能讓她覺得安心。明明他身邊很多侍衛(wèi)，但她心中卻還是有守護(hù)他的念頭。明明似乎不該喜歡，但竟然如此喜歡。
好一會兒，明月低聲說了一句。
楚子晏聽不清，貼合她頭發(fā)低聲問：“嗯？”
“我還沒告訴你一件事兒?！?/p>
楚子晏目光目光微微一暖，嘴角是溫和的笑意，應(yīng)了一聲：“嗯?！彼矚g她跟他無話不說的模樣。
趙明月將他推開了一些，懷抱驟然變冷讓楚子晏微微蹙眉，可看她在燈下發(fā)紅潮濕的眼睛，不覺又面目柔和起來。不是喜歡她哭，而是享受這種她在他懷中釋放的感覺。
明月看他目光停留的地方，抬手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：“我沒哭，風(fēng)吹的?！?/p>
楚子晏點頭：“嗯?！?/p>
“都說了是風(fēng)吹的！”
楚子晏手指刮了一下她面頰上的殘淚，再次點頭：“嗯，風(fēng)吹的?！?/p>
“下次不許拿這件事來說我！”話語里多了一絲嬌嗔。
楚子晏啞然失笑：“覺得丟人？”
趙明月點了下頭，又搖了搖：“本來不怎么覺得，但知道你跟長平公主有婚約之后覺得自己丟人?！?/p>
楚子晏笑容頓住，他好像沒聽明白什么，又似乎很明白，故意低聲問了一句：“為什么？”
“因為”看著他她說不出口，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，“沒什么?！?/p>
兩人這樣呆著了一會兒。
楚子晏說：“我不愿意除了你之外的人在我身上哭，不樂意聽除了你之外的人跟我說心事，不在乎除了你之外的人對我好或不好，你在面前做什么都不覺得你丟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