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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(第1頁)

她什么都想好了,甚至想好了回去時,硯秋再見到她的樣子,卻唯獨沒想到,她沒能回去,硯秋也再也沒能見到她

想到這,江宜知忽然安靜下來,眼眶蓄滿了淚水。

“怎么,心疼了?”

崔韞安掐著她的下巴,逼迫她抬起頭,卻在當(dāng)真看清她眼中淚光的一瞬間,驟然僵住。

一滴淚悄無聲息地劃過她臉頰,正巧落在了他虎口處,像是滾燙的液體般,他猛地縮回了手,放開了她。

“你”

江宜知卻突然笑了,笑得凄艷:“崔韞安,我恨你,我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你!”

不過比起恨他,江宜知此時此刻更恨自己。

她知道她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,她根本不會對一個人忠心不二,她才是真的賤!

她記得,崔澈回安陵那段時間,正巧是硯秋去了北關(guān)給她尋藥,那時距離硯秋離開她,已經(jīng)有數(shù)月了,她耐不住寂寞,看到崔澈回來,便故意安排了那頓酒宴,想要將人勾上床。

可沒想到崔澈那個狗東西,跟他哥一樣精著呢,他沒上她的套,反而發(fā)現(xiàn)了她與硯秋的奸情,逃回了京城,告了狀。

一回憶起過去,想到硯秋,江宜知心底便痛,這種痛是愧疚與自責(zé),相互交疊在一起的,尤其在崔韞安面前,這種痛比平時來得更猛烈。

她想,她之所以那么有恃無恐,其實也只是仗著他們所有人對她的喜歡,所以她多賤啊,她總是這樣。

貪婪無比,既要又要,甚至在見到崔澈那瞬間,她確實是很想嘗試叔嫂那份禁忌的刺激的。

不過,沒機會了。

江宜知哭了,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,好像在哭硯秋,好像在哭自己,又好像在哭沒有睡到崔澈。

但不論她在哭什么,她此時此刻的哭泣,落入崔韞安眼里,就是——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,卻在為了一個奴才在傷心。

她從不為他哭,現(xiàn)在,卻為了一個奴才而哭?

這個想法,讓崔韞安恨不得當(dāng)下就掐死她,可理智大于了沖動。

“你就是賤,江宜知,我從沒有遇到過比你還賤的人!”

崔韞安走了,丟下最后一句話后,奪門而出,柴房的門被重重摔上,震落灰塵簌簌。

江宜知這時才緩緩滑坐在了地上。

崔韞安一走,她的眼淚便一下收住了,哭不出了,方才所有涌上來的情緒,一下煙消云散。

這一刻,江宜知都不知道,她對硯秋到底是真心,還是故意惡心崔韞安的,她不知道,她靠在那里,身上的力氣一下就像被抽走了一般。

其實這一世,她并不想再和硯秋扯上關(guān)系了。

上一世的快活已足夠,這一世,她便放過他吧,放他過個安穩(wěn)日子,別再像上輩子那般死無全尸了。

江宜知靠著木板漸漸睡過去,再次醒來,是被門外輕微的敲響聲震醒的。

“小姐,小姐”

江宜知意識很快清醒了過來,透過縫隙,她看到了雙瑞。

“小姐,您餓不餓呀?奴婢給您送吃的來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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