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攸攸對著偌大的全景落地窗拍了個照片,外面夜色美如畫,屋子內(nèi)熄了燈。
“讓舅舅費(fèi)心了,我已經(jīng)到豪悅酒店了。”
律師事務(wù)所內(nèi),謝御凜捏著手機(jī),繃緊的額角籠罩著陰霾。
終于等到了許攸攸的消息。
他放大了照片,透過落地窗的反光尋找著許攸攸的身影,那一抹小小的影子,讓他安心了不少。
他太了解許攸攸的心思,畢竟他可是看著這丫頭長大的。
她的敏感,她的擔(dān)憂,他全都知道。
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一切,不想給她拒絕的機(jī)會。
更不希望她受苦。
她在宴丞霄身上受的罪,他會幫她討回來。
指尖飛速輕觸屏幕。
“快睡吧,我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就回去了?!?/p>
他隨手翻了翻桌子上將近半米高的卷宗,眼底的冷郁沉了沉。
看來要多熬幾個通宵了。
豪悅酒店。
許攸攸癱倒在柔軟的大床上,很快便失去意識。
這是她這一個月以來睡得最安穩(wěn)的幾天。
這幾日的餐食都是由酒店經(jīng)理親自送上樓的,許攸攸暈暈乎乎睡了三天。
第四天中午,許攸攸起身洗了個熱水澡,換了身干凈衣服,下樓辦了張新的電話卡。
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,翹著腿刷視頻。
忽然一條“爆爆爆”熱搜彈了出來。
她本能的想劃走,指尖卻僵住了。
熱搜標(biāo)題名為“京城再無城西魏家”。
許攸攸眼底是化不開的寒氣,小腹隱隱作痛,似乎十八歲的傷痛再次暴露在陽光下。
可這一次不同,愈合的傷疤被陽光曬得暖暖的。
她冰冷的指尖劃過小腹上微不可見的疤痕,是魏家小兒子魏冠桀刺向她的那一刀留下的痕跡。
雖然已經(jīng)看不到什么痕跡,也不會再疼的夜夜睡不著覺,但真正傷到她的是用盡全力的一腳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點(diǎn)開那條熱搜。
城西魏家,不是小門小戶,更不會輕易倒臺。
這也是為什么許攸攸受了傷,也不敢向宴丞霄討個公道的原因。
那時的宴丞霄東奔西跑,只為了在京城站穩(wěn)腳跟,掙得更多的市場。
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,更不舍得他為了她和早已在城西立足的魏家撕破臉。
這對宴丞霄沒有好處。
可對許攸攸卻是一輩子的傷害,她本以為她咽下這口氣可以換一世安穩(wěn)順?biāo)臁?/p>
她誰都不信,唯獨(dú)相信宴丞霄。
可他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,讓她輸?shù)膹氐住?/p>
魏家倒臺,她心底那一抹傷痛似乎被撫平了些許,但傷痕扎根太久,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。
她盯著熱搜看了許久,魏家做的很多臟事被扒了出來,逃的逃,抓的抓。
唯獨(dú)傷了她的魏冠桀沒了蹤影。
最有本事的魏家家主都入獄了,他的小兒子哪里能跑得了?
許攸攸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一個可怕的想法。
隨即搖了搖頭,宴丞霄怎么可能為了她冒這么大的險呢?
稍有不慎,滿盤皆輸。
宴丞霄如此精明的人,不會算不清這筆賬。
“嗡。”
手機(jī)收到一條視頻短信。
許攸攸皺著眉頭,疑惑地思量了片刻,這是她的新號碼,會是誰發(fā)來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