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棲川,誤會我的是你,傷害我的是你,你怎么連這種時候,都這么的高高在上?
你可知道,若在我哥哥墜海之前,你愿意這樣“施舍”我一個聆聽的機(jī)會,我就算是拼了命,也愿意向你證明我的清白?
可是,女人對男人的需要,就像是跳傘者對降落傘的需要——若是當(dāng)時不在,以后,也不必在了。
紀(jì)窈垂下頭,一言不發(fā)。
霍棲川洞若觀火的視線死死攫著她蒼白慘淡的臉頰,每一個字都似往前踏近一步,讓紀(jì)窈退無可退:“你究竟和孟楷之來英國做什么?你害了他的父親,他沒殺了你就算輕的。今天早晨你既然已經(jīng)回到了秦司堯身邊,為什么又跟孟楷之走在了一起?你們到底在計劃什么?”
他不是沒由來地懷疑這件事,實在是孟楷之的行徑太過蹊蹺。
紀(jì)窈聽著他不動聲色卻字字緊逼的質(zhì)問,心里“咯噔”一聲,下意識抓住了手邊的床單。
不是她不想說,而是她怕了。
林芷兒,就是霍棲川的逆鱗。
太多次,她嘗試著戳破林芷兒的面具,都慘敗而歸,就仿佛只要碰上“林芷兒”三個字,霍棲川瞬間就沒了腦子、失了理智一樣。
事關(guān)清歌的孩子,她敢不敢拿來再賭一賭霍棲川那微乎其微的信任?
她,敢嗎?
許久后,紀(jì)窈終于下定了決心,艱難地啟唇道:“我和孟楷之到英國來是因為……”
她剛說了幾個字,嚴(yán)佑突然舉著手機(jī),哆哆嗦嗦地走上前來:“霍總,您的電話!”
接觸到男人冷寂肅殺的眼神,嚴(yán)佑很想找個地縫鉆進(jìn)去,但是這通電話……他一咬牙:“是芷兒小姐打來的,這已經(jīng)是第十幾次了?!?/p>
紀(jì)窈收了聲,就這么淡淡望著霍棲川,眼里什么情緒都沒有,卻比什么都諷刺。
男人眉宇沉凝,不耐道:“先掛斷!這種時候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心里沒數(shù)?”
嚴(yán)佑道:“霍總,您確定要掛掉嗎?林小姐打這通電話之前發(fā)了條短信過來。”
內(nèi)容就兩個字:救命。
簡短,也足夠讓人揪心。
男人聽罷,果然面露急切之色,劈手奪過手機(jī)就要接通。
驀地,想起什么,身子一僵轉(zhuǎn)過頭來,與紀(jì)窈無波無瀾的目光撞了個正著。
她甚至笑了笑:“你接啊?!?/p>
接了,我就什么都不說了。
“芷兒現(xiàn)在可能有危險。”霍棲川的聲音沉鑄,緊繃,不容置喙,“我要先確認(rèn)她的安全。”
“這世上大多的事都不分先來后到,只有輕重緩急?!奔o(jì)窈閉了閉眼,心里開始下雪,白茫茫的一片,望不到盡頭,“你接她的電話,我辦我的事,先告辭了?!?/p>
她掀開被子,穿鞋下地,卻被霍棲川一手按住,“等等我?!?/p>
另一只手上,他已經(jīng)接了視頻通話。
然后就看見林芷兒臉上一道流著血的傷疤。
她衣衫不整,發(fā)型凌亂,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,“阿川,阿川……你怎么才接我的電話,救命,有人綁了我……”
霍棲川一瞬間怒不可遏,眉間落了冷厲的雷霆,“誰這么大膽子?!芷兒,你在什么地方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