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門房在侯府呆了二十多年,旁人都稱呼他徐老頭,他自詡是康氏的人,平日里就有幾分傲氣。
聽得在侯府里最沒地位的庶女這一說,頓時來了氣,陰陽怪氣道:“這話就說笑了,貴人不貴人,自然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。有些人打腫臉充胖子,以為在貴人圈子里呆著久了自己就是貴人,可悲啊。”
姜雨笙一臉贊同地點點頭:“說的甚是有理,就好比你,做了二十多年的門房,走出去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門房,畢竟卑躬屈膝,做狗做久了,骨子也透著這味道?!?/p>
“不,我這話也不對。貴人養(yǎng)的狗,還比你惹人喜歡些?!?/p>
徐老頭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,他讓另一個門房趕緊去知會康氏一聲,然后攔著姜雨笙:“四小姐,奴才雖是個半百老頭,但也知道主子的話該聽。四小姐一夜未歸,而且屢教不改,難道不應(yīng)該被趕出侯府嗎?”
姜雨笙皺眉:“這是侯爺說的?”
徐老頭眼底的不屑藏都藏不?。骸白匀?,整個侯府誰人不知,侯
府的顏面都被四小姐丟盡了,若是再讓四小姐一夜未歸就這樣進(jìn)了府,侯府就是整個都城的笑話了?!?/p>
“若是父親不會攔我,還會不追究我這事,你該做如何?”
怎么可能!
徐老頭一點也不會相信姜雨笙說的這話,侯爺和夫人多看重侯府顏面,怎么可能不追究?
“不如你我打個賭,若是我輸了,父親沒讓我進(jìn)府,我給你一百兩銀子?!?/p>
一百兩!
徐老頭眼露精光,他那點月奉就是到死也沒有這個數(shù)啊,立馬滿口應(yīng)下:“既然四小姐要打賭,那奴才也只能應(yīng)下了?!?/p>
“好,那若是你輸,就趴地上學(xué)狗叫,如何?”
“奴才聽四小姐吩咐。”徐老頭心里卻在想,他是不可能輸?shù)?,就算侯爺會答?yīng),大夫人也絕不會答應(yīng)的,這樣想著,他越發(fā)覺得那一百兩已經(jīng)在自己口袋里了。
姜志明得了門房小廝稟報后,一臉怒氣得往府門口快步走去,而康氏得了消息,也帶著婢女和姜蓉匆匆往門外去了。
一到侯府門口,看到恍如無事的姜雨笙,姜志明就覺得一股怒火不知道往哪里發(fā)泄,他的臉陰沉得厲害,看向姜雨笙:“怎么又是一夜未歸?”
姜雨笙朝姜志明屈膝行禮,不卑不亢道:“見過父親。父親,昨日女兒想去山上采摘些草藥,意外掉落山洞,還是得東廠蘇大人今晨路過所救,還請父親明察。”
姜志明隱隱有些發(fā)怒的跡象:“這侯府的顏面都被你給丟光了!”
“笙兒,你這是胡鬧!”緊跟其后而來的康氏才到門口就聽到了姜雨笙這話,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,“你父親素日待你不薄,他兢兢業(yè)業(yè)為侯府,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,怎么盡往他胸口上戳刀,盡丟侯府的顏面呢?”
“妹妹?!苯匾哺胶?,“快和父親賠個不是,這事就算過去了?!?/p>
“母親此言差矣?!苯牦想p手背后,眼底盡是疑惑,“笙兒在洞里度過一夜,又是蘇大人所救,何來辱了侯府顏面一說?恐怕只有晴姐姐那樣不守規(guī)矩的行為,才能說是丟侯府的顏面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