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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喪老人沉吟著,目光一刻不離地盯著放聲大哭的韜韜。
女兒扯了扯我的衣角,著急地指著自己的嘴巴,示意自己仍然說不出話。
我摸摸她的頭,心中逐漸堅定了一個念頭:
上一世我無法保護女兒,眼睜睜看著她慘死在我面前。
這一世,哪怕付出一切,我也絕不能讓女兒再受半點委屈!
我向前走出一步。
老人家您有所不知,韜韜這孩子平常從來不哭不叫,無法勝任哭喪人的職責。
況且,他一出聲,我的女兒就說不出話,說不定是偷走了我女兒的哭聲......
啪!
還不等我說完,臉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。
蕭沉臉色陰沉,指著我的臉怒罵道:
沈禾,我看你的腦子是被狗啃了,連偷哭聲這種屁話都能說出來!
我今天就不該同意你帶星星出門,好事沒干一件,凈他媽給我丟臉來了!
可他的眼中,明明流露出一絲被拆穿的驚慌。
蘇知意抱著哭累了的韜韜,邊幫他順氣,邊可憐兮兮地看向我:
禾禾,我知道你從小就爭強好勝,什么事都想爭個第一,生下星星之后也要她處處和韜韜攀比。
可你今天實在太過分了,居然不惜說出這樣毫無根據(jù)的話污蔑韜韜!
你這么想要哭喪老人收星星做徒弟,我們就把這個名額讓給你好了!
她抹著眼淚轉身就走,卻被蕭沉拉回懷里低聲細語地哄慰。
仿佛他們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,我和女兒不過是鳩占鵲巢的惡人。
女兒臉色慘白,幾乎要站不穩(wěn)。
我麻木地看著蕭沉的舉動,對他的最后一絲情分也消失殆盡。
哭喪老人忽然開了口:
兩個孩子都是可塑之才。
可我只打算收一個關門弟子,不如現(xiàn)場考驗一番。
他從懷里掏出一張陳舊的黃紙。
這張符紙里封印著無數(shù)怨魂,誰的哭聲能把怨魂叫出來,我就收誰做徒弟。
我急忙爭辯:
不行,星星的聲音被偷了,這個比賽對她不利......
話音未落,我腦中靈光一閃,猛然回頭,盯著蘇知意和她懷里的韜韜。
見她的手緊緊捂著韜韜的嘴,我更加確認了心中猜想。
蘇知意,你敢不敢讓韜韜說一句話
從她們母子倆出場到現(xiàn)在,韜韜只在最開始小聲地說了一句話,卻引得蘇知意神色大變。
當時我的心思全在女兒身上,沒有仔細辨認他的音色。
現(xiàn)在想來,那聲音哪里像是男孩的聲音,分明是用我女兒的嗓子說出的話!
我的目光緊緊注視著蘇知意的表情,只見她故作鎮(zhèn)靜道:
哭喪老人只讓比哭聲,沒說讓韜韜說話......
見她神色驚慌不定,我二話不說沖上去扯下她的手。
然而下一秒,我就僵在原地,如遭雷擊。
韜韜害怕地看著我,顫抖著問道:
禾禾阿姨,怎么了
那聲音,和他平時說話的音色別無二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