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
難我猛地站起來,腳踝的劇痛讓我眼前一黑,晃了一下,被徐瑩死死扶住。
我喘著粗氣,盯著老魯,也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:
再難,老子也要把他們弄出來!
我指著自己心口。
我陳超說話,一口唾沫一個釘!
彪子!二狗子!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!
老子一定把他們從那個鬼地方撈出來!
等我兄弟回來!
就是跟姓趙的算總賬的時候!
我這話砸在地上,帶著血沫子味,棚子里死靜了幾秒。
所有人都看著我,眼珠子亮得嚇人,又帶著點豁出去的狠勁。
超哥!先...先看看傷!徐瑩抖得不成樣子。
她蹲在我旁邊,冰涼的手指頭想碰我后背被鐵皮刮開的口子,又不敢,懸在半空直哆嗦。
死不了。我咬著牙。
想脫掉那身糊滿垃圾,濕透冰涼的囚服。
一動,后背傷口扯著疼,黏糊糊的血把衣服都粘在皮肉上了。
別動!徐瑩猛地按住我胳膊,力氣還挺大。
她深吸一口氣,像是下了多大決心,手也不怎么抖了,從旁邊老魯遞過來的破藥箱里翻出碘伏和紗布。
那藥箱看著就寒磣,紗布都發(fā)黃了。
她擰開碘伏瓶子,一股刺鼻味兒。
拿著棉球,蘸了藥水,小心翼翼地往我后背傷口上擦。
嘶...藥水沾上翻開的皮肉,火燒火燎地疼,我忍不住抽了口涼氣。
徐瑩的手猛地一停,抬眼緊張地看著我:疼...疼啊
疼個屁!繼續(xù)!我悶聲道。
這點疼算啥
比起心里那把火燒的疼,差遠了!
她咬著下嘴唇,不吭聲了,低下頭,動作放得更輕,一點點擦掉傷口周圍的污泥和血痂。
手指頭偶爾碰到我后背的皮膚,冰涼冰涼的。
她擦得很慢,很仔細(xì),笨手笨腳的,好幾次棉球戳重了,疼得我一咧嘴。
但她沒停,咬著牙在那弄。
那股子倔勁兒上來了。
跟以前那個只會躲我背后嚶嚶嚶的樣兒,不太一樣了。
梁莎莎抱著胳膊靠在旁邊一根生銹的鐵柱子上,冷眼看著我們這邊。
雨水順著她風(fēng)衣往下滴。
她等徐瑩給我后背糊上紗布,用膠布歪歪扭扭粘好:別膩歪了,說正事。
她掃過我,又掃過老魯他們幾個:你們那幾個兄弟,張彪,完了。
我心猛地一沉:什么意思
越獄主謀,加上襲卒,把獄卒打成重傷,現(xiàn)在還在ICU吊命。梁莎莎聲音沒一點起伏。
這罪名,板上釘釘?shù)闹匦蹋?/p>
弄不好,為平民憤,或者姓趙的在后面推一把,意外死在牢里,也不是沒可能。
棚子里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。
老魯他們幾個臉都白了。
那...那二狗子呢強子哆嗦著問。
二狗子那個摔斷腿的梁莎莎撇撇嘴。
他算廢物利用。
罪名輕點,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,但大概率是關(guān)在城東第三看守所。
看管嚴(yán),但也算有明確地方。
至于姓趙的,那狗.日的動作快得很。
瑩超重工的牌子,早他媽換成鼎盛集團了。
你們那破廠子,現(xiàn)在是他老巢!洗黑錢,搞zousi,聽說最近還摻和上了地下古董交易,見不得光的買賣,全他媽往里面塞!
那地方,現(xiàn)在是他的命.根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