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只兔子最后剩下了一只，小項打算把最后一只烤兔留給他的救命恩人——蜘蛛精。
吃飽喝足，小項帶著沈清歡重新回到了天靈井鎮(zhèn)，穿過蕭條的街道，他們來到了蜘蛛精寄居的破廟。
入廟前，小項虔誠地拜了三拜，他這才跨過門坎。
跟在后面的沈清歡好奇地拉了拉小項的衣袖。
“這是進廟的規(guī)矩嗎，我用不用拜？”
“你不用，這是我和夫人之間的暗號?！?/p>
還夫人呢？
叫得就像自家娘子一樣，沈清歡絕對有理由懷疑小項有戀母情節(jié)。
暗自嘲笑著，她走進了破廟。
看到里面布滿雜亂的蜘蛛網(wǎng)和灰尖，沈清歡故意笑道：“小項，你家夫人平時的生活習慣可真隨意呢?！?/p>
“不是，夫人她已經(jīng)走了?！?/p>
撲通一聲，小項突然跪在了地上，臉上掛起下兩道清淚。
沈清歡嚇了一跳，她想問通常人們說的“走了”，是死了的意思嗎，但現(xiàn)階段她實在問不出這樣的蠢問題。
幸好口袋里裝了一包紙巾，沈清歡抽出其中的一張遞到小項面前。
“這是什么？”
小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軟呼呼，看上去像布又不是布的東西。
“這是……一次性手帕，用完了就可以扔掉，你擦擦？”
沈清歡指了指小項臉上的淚痕。
“哦，謝謝?！?/p>
小項接過紙巾，他用自己的袖子胡亂擦了一下臉，之后把紙巾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中。
沈清歡驚詫道：“你干嘛不用紙巾？”
“原來這玩意叫‘紙巾’？難怪看著和宣紙有點相似，但又比宣紙細膩得很多。
我第一次見到這種‘紙巾’，它應(yīng)該是很珍貴的物品吧？
我看你也沒多少存貨了，還是先留著，說不定日后可以賣個好價錢?！?/p>
“……”
紙巾還能賣價錢？
沈清歡今天總算長見識了，她哭笑不得的把整包紙巾塞到小項手中。
“既然你這么喜歡收藏，所有的紙巾全給你了，祝你暴富哈！”
“這哪成？”
嘴上說著推遲的話，小項迅速把紙巾收進口袋之中，此時他臉上的悲傷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沈清歡再次被刷新三觀，果然在物質(zhì)面前，恩人的死并不算什么。
雖然小項手里的“物質(zhì)”在沈清歡眼里一文不值，她還是循例問道：“你打算要怎么樣處理你家夫人的后事？”
“沒什么可處理的，走了就走了?！?/p>
“啊這……蜘蛛精可是你的救命恩人，她死了，你一點表示都沒有嗎？你就算找下有沒有她的尸首扔在哪里，又或者是做個靈位牌拜拜也好啊?！?/p>
“等等姑娘，誰告訴你我家夫人死了？”
“你剛才不是說你家夫人‘走了’啊……呸！”
沈清歡意識到她誤解小項的話了，轉(zhuǎn)念一想，她又為自己的錯誤辯解道：“但你明明跪在地上，又哭得那么傷心?！?/p>
“我跪在地上，那是我和夫人之間的禮節(jié)，而且我也沒有哭，分明是灰塵吹進了我的眼中?！?/p>
“……好吧！”
沈清歡無話可說，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和小項真的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，怪就怪自己沒早點把事情問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