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桂云又開始打我了。
我小時候一直以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,她才那么討厭我。
她不能接受我穿漂亮的裙子,吃好吃的食物。
只要是讓她看見我過得好一點,她都會暴怒。
最離譜的是有次她看見鄰居給了我一盒牛奶,發(fā)瘋拿針戳我的嘴唇。
她說要給我縫起來,免得我丟她的臉。
在林佳云家的那十多年,吃不飽,穿不暖是常有的事。
上一世甚至我的手指都被她失控砍下過一截。
而今天我被毒打,不過是因為冬日太冷,老師送了我一件厚棉襖。
她去吃席回來看見了,拿起剪刀就要給我剪爛。
家里的電線短路了,昏暗的燭火下。
她一只手拽住我的胳膊,一只手拿著剪刀胡亂地剪了過來。
我失手把蠟燭按倒,室內(nèi)頓時一片黯然。
除了外面的車路過時晃點光亮進來,我們幾乎看不見彼此的神情。
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,她的剪刀刺中我的脖頸。
我捂著脖子躲進房間里,而她也很快昏睡過去。
我癱坐在地板上,從我醒來以后。
為了今日我足足等了半年。
我今年十三歲,她仗著我監(jiān)護人的身份,對我的任何凌虐都可以用「家暴」兩個字輕輕遮掩過去。
我實在是熬不下去了,她利用偷來的母親身份吸食著我的生命和靈魂。
好不容易有重來一次的機會,我不僅要徹底擺脫她。
我還要讓她得到應(yīng)有的報應(yīng)。
否則,我對不起我自己受的苦。
我的親生母親和她從前是發(fā)小。
但是長大以后她們兩人卻境遇大不相同。
一個成了富家太太。
一個老公濫賭死了,還欠下大筆債務(wù)。
她舍不得她的親生女兒受苦。
就將我和她偷偷調(diào)換。
而后的日子里。
她每次看到我,都會想起自己的落寞和卑劣。
甚至把不能和親生骨肉見面,不能讓她的女兒叫一聲媽媽的責任都算在了我身上。
以虐待我來發(fā)泄她的不如意。
上一世,池家將我找回后。
耽于池晚晚和林桂云的血緣關(guān)系,只是輕飄飄地責罵了她幾句。
而我的親生母親認為事實已經(jīng)造成了。
她說人又不是冷血的機器,養(yǎng)了她的乖晚晚快二十年。
怎么可能現(xiàn)在就把她當陌生人呢?
她還說,就算我是親生的。
可是這么多年都沒有相處,感情怎么可能憑空而來?
最后他們一致決定在補償我的同時,更應(yīng)該考慮到池晚晚的心情。
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有對林桂云追責。
甚至還反過來勸我大度些,要有格局。
我的手足哥哥池漾更是厭惡地罵我道:「溫染,人窮不可怕,心窮才可怕。
「林桂云再怎么不好也養(yǎng)育了你那么多年,把她送進監(jiān)獄你不會良心不安嗎?」
他歇斯底里地質(zhì)問我為什么非要那么斤斤計較。
池晚晚因為這件事割腕了。
他們?nèi)贾肛熚易屵@個家雞犬不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