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我就知道你還愛我
他好像后悔了我一邊觀察，一邊小聲給我哥八卦，唔，胡子沒刮，眼睛紅的......再換套衣服的話，就可以做丐幫長老了。
我的語氣輕松。
我其實就是想讓家里人放心，想告訴他們，我身殘志堅，好著呢！
可我哥削蘋果的動作停了。
他抬頭看著我，眼睛里滿是克制的復雜。
你覺得他后悔了，所以心軟了
我想說我沒有。
我哥叫我不許心軟，隨即放下蘋果，從抽屜里取出一疊打印好的紙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我看見那疊紙的扉頁是的離婚協(xié)議書五個字。
我哥把離婚協(xié)議遞給周野，同時遞給他的還有一支簽字筆。
簽了。
周野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哥，聲音陡然變大，很激動。
以歌呢
以歌知道你拿這東西給我嗎
以歌那么愛我，怎么可能和我離婚！你叫她出來出來見我！
我哥輕笑：我妹是戀愛腦，但她不是受虐狂。
我覺得我哥說得對，又覺得我被侮辱了，拉起被子蓋住臉。
周野的聲音持續(xù)傳來。
以歌，我是周野！你聽得到我說話嗎
我喜歡你！我已經(jīng)認清楚我的真心了！我不會和你離婚的！這狗屁的離婚協(xié)議，你哥逼你的是不是打死我我都不會簽！
以歌，你再給我一次機會！我發(fā)誓，我會好好對你的！
我給你補世紀婚禮，給你買最好的鋼琴，陪你去北歐看極光，還有，還有......
他絞盡腦汁回憶我喜歡什么。
我哥看笑話一樣看著他。
別想了，你連她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。
周野，你現(xiàn)在知道后悔了早前去哪兒了你折磨她，折辱她的時候，沒料到會有這天吧
我哥一拳揍過去，揍在周野臉上。
鼻血狂飆。
周野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哥：你打我你打我，以歌知道嗎
我哥丟下一句她聽得見后，就開始單方面碾壓性揍人。
周野根本不是我的哥對手，一邊挨揍，一邊使勁兒表白，說第一次見到我如何驚為天人，如何惦念了無數(shù)年。
住院部這層樓不只有我一個病人，好些人跑出來看熱鬧。
我覺得丟人，更怕別人說我哥恃強凌弱，只想周野快點走。
哥，他實在不簽就算了。
周野狂喜，沖到我的病房，捧著我的手。
以歌，我就知道你還愛我的，對不對
我剛看了，協(xié)議書上你沒簽字！你也不想離婚對不對
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
我看著他雙眼熱烈的光，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。
不好，我早就不愛你了。
我沒簽字是因為簽不了，拜你所賜，我右手廢了。
離婚協(xié)議書，你要簽就簽，不簽咱們就走法律程序，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了。
周野頓坐在地上。
他看著我肩膀上的石膏，忽然抓起桌子上的鋼化玻璃的果盤，狠狠砸向自己的左肩。
骨裂聲在病房里炸開。
他痛得臉色慘白，眼睛死死盯著我：
以歌，你原諒我，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......
我把頭別向一邊，不想看他。
只聽砰砰再兩聲，鋼化玻璃再次砸在他的左肩。
血從指縫滲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