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17
霍清影的咒罵聲消失在院墻外。
墻頭圍觀的人，頭顱齊齊縮回。
一場鬧劇結(jié)束，
夏建軍立在院中，身體像被掏空。
角落里，夏杰出緊抱妹妹夏評優(yōu)。
爸爸......他的聲音輕顫。
媽媽......還會回來嗎
夏評優(yōu)也抬起小臉，淚水打轉(zhuǎn)。
孩子的話，重?fù)粝慕ㄜ姷男摹?/p>
會。他沙啞聲音，不容置疑。
爸爸會把媽媽找回來。
第二天夏建軍剛到一到公社，就招呼小王過來。
小王！你過來一下！他沖公社辦公室喊道，聲音帶著命令。
夏主任，您找我宣傳科干事小王小跑而來。
立刻，動用所有力量，打聽顧芳華下落。夏建軍眼中血絲密布，語氣焦急。
車站，碼頭，所有出公社路口，都去問！
是！小王被夏建軍嚇住，不敢多問，立刻領(lǐng)命。
夏建軍回到屋里。
一眼望見墻上泛黃婚照。
照片里，他著嶄新干部服，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。
身旁顧芳華，梳兩條麻花辮，笑容靦腆溫柔。
篤篤敲門聲主任，縣里的書記找您。
夏建軍聽到后不見驚訝，他已經(jīng)知道自己昨晚的行為會受到什么處置。
晚上，夏建軍學(xué)顧芳華生火做飯。
夏評優(yōu)終是忍不住，哇地哭出。
我想媽......她哭得接不上氣。
爸爸，媽媽回來，還會愛我嗎
她怯生生抬頭，淚痕滿臉，寫滿渴望與害怕。
我以前......對她不好......我推了媽......
夏建軍再也撐不住。
他一把緊摟女兒，下巴抵在她軟發(fā)。
會的。他聲音哽咽，卻堅(jiān)定無比。
媽媽最愛評優(yōu)，她會原諒你。
她也一定會回來。
他安慰女兒，也在說服自己。
深夜，孩子哭累睡去。
夏建軍毫無睡意。
他鬼使神差，打開顧芳華舊木箱。
里面是她一些舊物：一本卷角舊書，夾著干枯樹葉；一塊繡一半手絹，針腳細(xì)密，鴛鴦未完；幾件他買給她，舍不得穿舊衣，疊得整齊。
他拿起手絹，粗糙手指撫過細(xì)密針腳。
芳華，等著我，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