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督主這番話,我記住了?!鼻剀瀑庑挠兴鶆?,緩緩閉上眸子,竟難得的放縱了一次,伸手回抱住蘇沅,“督主,莫要失言了?!?/p>
“本督主允諾你的,便不會失言。”
得君一諾,便勝卻萬千。
短短一句話,蘇沅說的極為認真,好似立下的生死誓言,堅定得容不得半分懷疑。
秦芷兮心中思緒翻涌,對于蘇沅,她心中妄念生了根,發(fā)了芽,只是現(xiàn)在并非表露心思的時候。
“時候不早了,我也該下山了?!睂⑿闹心铑^盡數(shù)壓下,她輕輕一推,聲線溫柔,“你,萬事小心?!?/p>
此事若不妥善處置,她便始終難以安心。
蘇沅自然明白她的心思。
本以為引來那兩人能給秦芷兮帶來些許助力,未料皆是如此廢物。
他心中再次將幾人罵了遍,面容上卻是幾分關(guān)切,“切莫受傷了?!?/p>
“這是自然?!?/p>
微涼指尖在此刻有了灼熱的溫度,秦芷兮面上一燙,側(cè)臉躲開,不再去看蘇沅,“穆羽辰還奈何不了我?!?/p>
方才不是都……竟還是這般躲避他嗎?
蘇沅手中動作一僵,負手于身后,“你且去吧,本督主看著你離開?!?/p>
她沒那般嬌弱,秦芷兮正欲反駁,撞入對方沉沉的眸子,話又咽了下去,足尖輕點,動用輕功躍上樹梢,不過幾息之間身形便消失。
待秦芷兮身形全然消失不見,蘇沅緩緩收回目光,回眸看向黑風寨方向,周身隱忍殺意頓時紛涌而出,驚出林鳥一片。
“這比債,是該好好清算一番?!?/p>
林鳥紛飛而逃,秦芷兮回眸遙遙一看,回想蘇沅周身殺意,只怕這回蘇督主是真的動怒了。
眉目微冷,當務(wù)之急是快些領(lǐng)兵上山。
秦芷兮當即不再遲疑,飛快下山,見駐扎的軍營,幾步掠了過去。
守夜侍衛(wèi)長槍一掃,怒喝道:“來者何人?竟敢擅闖軍營!”
秦芷兮身形一滯,停在了兩人面前,清麗面容之上如霜雪相覆,眉目微冷,清寒眸子微微一掃,威壓無形中散開。
“大、大小姐!”侍衛(wèi)一驚,連忙收回了長槍,單膝跪下,“末將拜見大小姐?!?/p>
心下疑惑,行軍之時并未見秦芷兮身形,還以為她身在京城,此刻怎么突然出現(xiàn)在這一處?
秦芷兮懶得聽他客套,袖子一動,身形一轉(zhuǎn),便越過兩人直奔軍營,“辰王身在何處?”
“回大小姐,辰王殿下正在主帳之中研究陣法?!?/p>
將士起身要為秦芷兮引路,秦芷兮卻長袖一甩,冷風而去,把人逼退了兩步,“好生在此處守著,我認得路?!?/p>
秦芷兮身為將門嫡女,長在軍營,這五千士兵皆是認得她,便無人阻攔于她。
一路暢行無阻,進入了辰王營帳之中。
辰王脫下了身上的銀光鎧甲,只著一身月白袍子,立于布陣圖面前,手執(zhí)朱筆,高高舉起始終難以落下。
聽到腳步聲,頭也不抬地怒罵道:“混賬東西,本王不是說了,研究陣法之時任何人都不準備進來嗎?”
就你?拿著一本假兵書能研究出什么陣法?
秦芷兮心中不屑,幾步走了過去,穆羽辰將朱筆重重一放,抬眸看見秦芷兮,愣了一下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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