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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秦尚書匯報完后,問了我一個問題:皇上,您如何得知裴侍郎不會除去刺客
那日我一從裴瑛府上離開,就直奔秦尚書府制定逃命方案,幾乎是無縫銜接。
我看了眼秦尚書......
無他,唯惜命爾。
但我不能這么說,便說出了我心中不安的疑點:他沒有問朕給他喝的是什么。
那日我去刺殺,裴瑛直到最后都沒有問我,我一開始想給他喝什么。
而且,證據(jù)落在床上,他想查,直接便能查出那毒......
他會發(fā)現(xiàn)我想殺他。
這就是契約關(guān)系的尷尬之處,盡管我與他已有夫妻之實,卻依舊不影響他現(xiàn)在就送我歸西。
不管他清除刺客的計劃是因發(fā)現(xiàn)我的殺心而改變,還是他原本就沒打算將刺客清除,都不重要。
因為,他發(fā)現(xiàn)我想殺他已成事實。
他會再次疑心我。
我怕死,不敢賭。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,我就一條命,必須握在我自己手里。
然而沒想到,三日后,我沒能等到裴瑛的新動作,卻等到了太子在皇后宮中薨了的消息。
皇后死罪,后宮奇恥,喪事從簡,曦貴妃次子立為新儲。
為恐生變,不日立為新君。
我咽了咽口水,想我華夏幾千年,也只有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有這么精彩的宮變。
這可是裴瑛的親生兒子,他也能下得去手
還好我沒有炸死后直接跑,這要被逮到,直接死得不明不白。
如此一來,我便更看不懂裴瑛了,他到底想做什么
皇后母族是裴家,哪怕不扶曦貴妃上位,他也能把持朝綱。
為何要自斷一臂
難不成是曦貴妃有了野心,助他扶持朝政的交易
不無可能。
秦尚書。我輕聲喚了句,望著窗邊的麻雀道,裴侍郎風(fēng)頭正盛,恰是商議娶親的好日子。
若要放在正常人家,死了儲君誰敢婚娶。
但這全員惡人的朝局有種不管百姓死活的美,再死下去怕是沒了儲君人選。宮中正在緊鑼密鼓地籌辦登基,此時談嫁娶看起來竟也沒那么離譜。
秦尚書目光一沉,應(yīng)下了我的話。
嫁娶之事我在剛?cè)肭厣袝斜闩c他說好,等的這些日子無非是觀察局勢,熟悉一下高端局該如何融入。
頭幾日想到要做的事本還有點愧疚,如今倒平靜不少。
無論裴瑛想做什么,我都不在乎。這些花里胡哨的權(quán)謀對我沒用,我的立場十分明確,將他和厲王一起斬了。
如今厲王已在牢中,裴瑛你也是時候該去陪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