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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,他還是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,狗嘴微張,嘆了口氣。
我知道,這是他無奈妥協(xié)的表現(xiàn)。
他剛上任的時候,公司里的同事都認(rèn)為他只是個空有皮囊的草包,但是沒想到第一把火就把我們燒的措手不及。
我們不僅要加班加點的整理好過往的項目資料給他看,他還一口否定了我們現(xiàn)在正在做的策劃案。
在交給他第四份重新大修過的策劃后,他低頭扶額,就像現(xiàn)在這樣嘆了口氣,[就這樣吧。]
誰都沒想到,他把我們提交上去的方案又修改了一遍,而他也給我們帶來了史無前例的銷售額。
在那一刻,我們恍然大悟,原來草包的一直是我們。
見易總同意了,我又小心翼翼地展示了我的消費賬單。
[易總,我給您挑選的都是最好的狗糧。這一袋就要五百,再加上狗鏈也得有個六百了。]
[這還是我用了滿減的券才湊到的價格,您看這錢......]
易總的狗眼里充斥著對我的鄙視,他找來紙筆,用嘴叼著,一筆一劃地寫道:【我】
僅僅一個字,就把他累的呼哧呼哧的喘氣。最后他索性用英文寫著【pay】
我呸
考英語四級的時候我也曾通宵背過單詞,但那已經(jīng)是六年前的事了。
久不接觸英文,現(xiàn)在我的英語水平已經(jīng)退化到只會[點頭yes,搖頭no]的程度。
我反應(yīng)了好一會才知道他并不是在趁機辱罵我,而百度上的單詞釋義也告訴了我易總想表達的真正意思。
看到我還要用手機查單詞釋義,易總扭開狗頭,好似實在沒眼看。
臨睡前,我們進行著每天必做的儀式,只可惜昨天因為骨頭一事中斷了。
如果是我和好友在抖樂上中斷了一天聊天,而導(dǎo)致我們合力養(yǎng)的小火人消失,我一定會潛入她家把她罵得狗血淋頭。
但是這是易總,我只能假裝忘記,不敢提醒。
看著面前黑白分明又肅穆異常的狗臉,我在心里醞釀了一會,深情地喊道:[易總,我宣你!]
等了許久,面前的狗也沒變成人。
易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邁著沉重的步伐,尾巴也耷拉了下來,跳上沙發(fā)窩成了一團。
我內(nèi)心深感愧疚,因為我的crush沒有十個也有二十個,我甚至可以同時對三個人心動。
但是單純的易總卻偏偏對女人的話信以為真,我也為了他之前允諾的每月漲薪兩千而收留了他。
我的上司可以狗,但他不能真的是狗,我也沒想到我竟然為了錢可以比狗還狗。
唉,真是造化弄狗啊。
我們的組長一向愛找茬,今天直到九點,我才結(jié)束工作疲憊的往家趕。
易總打開電視看了不知有多久,聽見我的動靜,他扭頭看我,眼里滿是控訴。
他走到我面前,毛茸茸的毛蹭著我的小腿。
我第一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有了別人在等我回家的感覺。
還沒感動多久,他就把狗碗叼著甩到了我的面前。
伸出爪子點了點碗,向我示意他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