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溪此番,說的嚴(yán)重,但確實(shí)夠不上死罪。
只是她一而再,再而三的挑釁,若不嚴(yán)懲,實(shí)在煩人。
沈昭璃剛打算開口,話音未落,一道勁風(fēng)拂過。
謝玉珩步履匆匆自沈昭璃跟前過去,一把扶起蘇清溪。
清冷眸光落在沈昭璃身上時,帶著些責(zé)備。
“溪兒身子不好且并非有意冒犯,臣煩請殿下看在微臣面上,饒恕溪兒?!?/p>
沈昭璃眉目徹底冷了下去,臉色難看。
她本不想鬧的難堪,一讓再讓。
倒叫他們踩著她的臉面,來演上一出郎情妾意好戲碼。
“面子?我倒不知何時本宮依國法辦事,需要給丞相面子了!謝丞相還請你記住,君臣有別,莫要以為你是丞相,便可以對本宮指手畫腳?!?/p>
謝玉珩冠玉般的面龐黑了幾分,面色沉沉,墨色眼睛凝視著沈昭璃。
她刻意對他隱瞞自己才華之事,他已不想追究。
她倒是鬧起性子來了。
“溪兒是我教養(yǎng)的,殿下若一定要罰,便罰我。”
謝玉珩將蘇清溪拉到身后,緊緊護(hù)著,語氣微冷。
沈昭璃被氣笑,不由冷嗤一聲。
“若依丞相所言,大靖律法何在?”
“來人!蘇家小娘子藐視皇威,鞭笞三十,若有阻攔,同罪論處!”
大袖一揮,沈昭璃連一個多余的眸光都不樂意給謝玉珩。
轉(zhuǎn)身重回高臺,沒有絲毫留戀。
謝玉珩瞧著沈昭璃的背影,眼底閃過一絲錯愕。
往日里,便是他眉頭皺一下,沈昭璃都緊張的不行。
更不要提他若動氣,沈昭璃定然放下身段,不敢再與他相爭。
今日竟如此硬氣?
蘇清溪被護(hù)衛(wèi)壓住,嚇得滿臉是淚,眼巴巴盯著謝玉珩。
“清珪哥哥,我害怕?!?/p>
謝玉珩捏緊拳頭,向來古井無波的俊臉多了幾分憤怒。
幾步踏上高臺,朝主座上的沈雙玉躬身行禮。
“請大長公主念在溪兒年幼無知,并非有意冒犯長樂公主的份上,饒她一命?!?/p>
“溪兒自幼身子弱,她經(jīng)不起三十鞭笞,大長公主吃齋念佛,有仁慈之心,想來也不愿眼睜睜看著長樂殿下鬧出人命來吧。”
還未坐穩(wěn)的沈昭璃聽著謝玉珩這番言辭,眼底寒光更勝。
她不過依法懲治蘇清溪挑釁之罪,倒成了她要鬧出人命?
好一個顛倒黑白,護(hù)短如斯。
沈雙玉神色淡淡瞥謝玉珩一眼,瞧向沈昭璃。
“璃兒,這事你自己處置吧,本宮不插手,這園中護(hù)衛(wèi)也隨你調(diào)遣。”
謝玉珩面色微變,臉色緊繃的厲害。
臺下蘇清溪早已被嚇得癱軟,清秀小臉煞白,眼淚似斷線珠子般簌簌落下。
本就瘦弱的身形,在身旁侍衛(wèi)的對比下,顯得更加柔弱無依。
謝玉珩眼底有些心疼,黑眸鎖定沈昭璃。
“請,長樂殿下開恩。”
眾人見狀,不由嘆了口氣。
“丞相大人既是開口,長樂公主定然要放過那女子了。”